他根本不敢看林如意的眼睛。

他心虚不敢说，沈清棠帮他说了。

“林如意你还真是天真，你知道你这两次取的肉都去哪儿了吗？我都拿给慕容靖吃了，第一次是熬粥，第二次是爆炒，他都吃得挺香，吃完了还下意识舔嘴呢！”

当然，沈清棠自己心里清楚，那是鹿肉粥和爆炒鹿肉，可她又怎么会告诉这两人？

她在林如意不敢置信的眼神注视下，慢悠悠说，“所以，我相信你的靖王殿下饿极了肯定会吃你的肉的，他已经吃过两次了，还怕再来第三次吗？”

她望着慕容靖，“是吧，靖王殿下？”

说完，不等这两人再说什么，沈清棠就浑身舒畅地大笑着离开了。

她都走到转角了，还能听到林如意尖利的喊声——

“王爷！她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王爷您说话啊，您没有吃我的肉，您没有吃对不对？”

“你……你这是默认了？你承认了你吃过？”

“不！不！慕容靖你怎么能吃我的肉啊，你是人，你不是畜生，你怎么能做跟畜生一样的事！”

林如意喊了几嗓子以后，牢房里响起慕容靖气急败坏的回应。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吃人肉是畜生，你喝人血就不是畜生了吗？你出去打听打听，谁的药是需要人血做药引子的？普天之下就只有你林如意和一些痨病鬼会这样做，至少本王就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你林如意还比我先做畜生，你没资格骂我！”

“而且，你是主动要人家的人血，我是四肢折断无法动弹被那狗妖女强行喂下去的，我也不想喝啊可我反抗不了！”

“跟你林如意比起来，我算什么畜生，你才是畜生，你才是个没人性的畜生！”

……

沈清棠站在转角，嘴角上翘。

这对曾经恩爱的狗男女，这所谓的真爱，也不过如此！

她止住笑，低声吩咐宋华阴。

“以后你就在这里守着他们，每日三餐时，我会让人将饭菜送到地牢上方的横板旁边，你自己去取。你记住，他们吵归吵，打归打，不要让他们同归于尽，慕容靖如今用的是沈清月的身体，咱们得尽力为沈清月保留身体，万一沈清月的魂魄还能归来呢？那么好的姑娘，应该在苦难尽头涅槃重生的。”

宋华阴愣愣看着沈清棠，眼眶微湿。

这位大人，其实是善良的。

她恭敬行礼应是，“我记住了。”

沈清棠又说，“不要让慕容靖看出来我们对沈清月这具身体很在意，否则他有了倚仗，就会作妖了。”

宋华阴再次应是。

沈清棠瞅了一眼宋华阴，叹息道，“靖王府只会困住你最后十天，十天之后，我这个王爷，会放你自由。”

宋华阴蓦地望着沈清棠，眼泪夺眶而出。

她噗通跪下磕头，“小女子叩谢大人恩德！小女子一定会在这十天里尽心尽力看守那两人，绝不会让任何人靠近，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他的身份！”

沈清棠笑了笑，转身上台阶离开了。

接下来就饿那狗男女两天，然后给一丁点水和食物进去，看他们继续狗咬狗。

……

桓王府。

慕容桓刚吃过早饭，就听侍卫来禀告。

“王爷，您说靖王府有任何异常都要来向您禀告，今日一大早，靖王就带着宋夫人前去把沈清月和林如意关进地牢了！”

慕容桓手指一顿。

关人就关人，带宋夫人一起做什么？

他手指握紧水杯，漆黑眼眸盯着侍卫，“他昨晚，召宋夫人陪他过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