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用以助兴的小电影,竟是恐怖片里的血腥镜头:一条体型硕大的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吐出细长的信子,从天花板上极速扑下。
顾砚辞正值兴致昂扬的关键时刻,冷不丁受到惊吓,他的身躯僵直,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到心脏,体温刹那间降到冰点,背脊和额头渗透出大片冷汗。
愣了几秒钟,顾砚辞松开林浅,冷着脸坐起上半身,周身散发出凌厉的冷气。
知道他的心情很恶劣,林浅一言不发地溜进洗手间。
刚进淋浴间,顾砚辞跟着进屋。
他的右手撑在墙壁上,冷声问了句:“故意的?”
“是,”林浅大着胆子承认,“一开始就跟你说了,玩不死你我不姓林。”
“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顾砚辞的脸色一沉,眸光冷凉,“你知不知道,那种时刻我受到惊吓,容易……”
“知道呀,”林浅背靠墙壁,盯着他的脸,回答说:“容易一蹶不振,没错,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听她如此说,顾砚辞的脸色一暗到底,紧咬着后槽牙问:“你疯了?”
“不疯魔不成活,”林浅想起张疏影,眼底溢出水雾,“我没能耐榨干你,索性废了你,毁了你的基本功能,从根源上杜绝你出轨的可能性!”
顾砚辞眼里的暗光跳跃两下,若有所思地问:“疑神疑鬼,不信任我?总觉得我要背着你偷腥?”
林浅习惯性闭嘴,呵,你当着我的面,和张疏影眉来眼去,还说我疑神疑鬼。
她沉默,顾砚辞紧绷的神色自动缓和,自认倒霉地说:“算了,你也是控制不住冲动,我认栽。”
他放下右手,微微摇头:“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
次日,林浅又做了一次MECT。
麻醉效力过去,她依旧晕晕乎乎地躺在床上。
睡到下午四点,她方才清醒。
病房里没有顾砚辞,林浅下床,走到外边的会客厅。
会客厅里有他,他正拿着手机打电话:“不行,我不能过去,她离不开我。我怕我一转身她就割手腕,你说的那个医生,我可以在线上面见他。”
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他皱皱眉头:“你别过来,求你了别来刺激她,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受到点刺激便发作。看在我的面子上,你高抬贵手放过她。你折磨她,等于折磨我。”
那边又说几句,顾砚辞无奈:“挂了吧,夏虫不以语冰,我跟你无话可说。”
他挂断电话,林浅走到他身边,问他:“甄老夫人召见你,为着什么事?”
顾砚辞简单说明:“她说,她从Q国请了个眼科医生,要我回家,跟医生面对面详谈。”
听到Q国,林浅瞬间了然,“还要张疏影做翻译是吧?我没猜错的话,张疏影就在老宅里,陪在她的身边。”
顾砚辞“嗯”了一声,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
“回去吧,”林浅面无表情地催促他,“她刻意制造机会,让你俩培养感情,你别辜负老夫人的一番好心,别让张小姐久等。”
“不是,”顾砚辞像看傻瓜似的看着她,“我和张疏影,培养感情?不要神叨叨说胡话,我和她只是上下级关系。”
“只是上下级吗?”林浅轻嗤:“分明是谈过恋爱的旧相识。”
顾砚辞的瞳孔地震,话里话外透着震惊:“我和她谈过恋爱?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