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素颜还是淋了雨的缘故,她的脸颊于苍白中透着憔悴。受大雨浇淋,身子阵阵发抖。
看清她的脸,林浅顿然明白,顾砚辞冷眼看她的另一缘由。
自小见惯了姿容般般入画,气质钟灵毓秀的美人儿,顾砚辞不知不觉养成“以貌取人”的臭毛病。
既漂亮身材还好的女人方可入他法眼。姿容平淡身材不怎样的货色,他看都懒得看。
“怪不得你会见光死!”林浅半眯双眼,一对顾盼神飞的美眸满含揶揄,“辛诺那样千娇百媚的小美人你都不动心,何况是这种庸人之姿。”
她随口一说,顾砚辞诚惶诚恐,总觉得她的话透着言外之意。
沉思几秒,顾砚辞小心翼翼地答言:“她漂亮也好,丑也好,在我眼里,也就那样。我的小娇妻足够美,除她之外,别人根本不入我的眼。”
黑衣女子双手拍地,嘴巴一张一合,大喊:“顾砚辞,你出来。我来找你,不为别的事,只为我弟弟。”
“哦!”林浅豁然,“原来,她不是恋爱脑,是恋弟脑。”
顾砚辞边按脑袋边说,“真是恋弟脑,她跟我说话,三句话不离她弟弟。”
如他所言,黑衣女子泪流满下,声泪俱下的控诉说:“你辜负我也就罢了,你还在网上曝光我弟弟之前做过的混账事,搞得那些同情他的网友恨上他,害得他筹不到救命款。我弟弟好歹算得上你的妻弟,害死他,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听到这,林浅眸光一冷,“自己被辜负她无所谓,你对付她弟弟,她气不打一处来。眼里没有自我,只有弟弟。真是个爱弟弟爱到骨头里的好姐姐,无愧于护弟狂魔的称号。”
顾砚辞细说详情,“你睡醒之前,我偶然间发现,她在网上筹款救弟,将自家的经济状况描绘成揭不开锅的穷困户,还将弟弟描绘成乐于助人,时常见义勇为的大好青年。有些心肠柔软的善良之辈,给她弟弟捐了不少钱。”
听闻此言,林浅怒不可遏,“臭不要脸!”
顾砚辞在她脑袋上拍了拍,示意她静下心来,“一发现,我立时上传她弟弟之前作恶的证据。那混蛋小时候混账,长大更混账,做过不少偷鸡摸狗的坏事。”
林浅细嚼慢咽地咀嚼着水果快,冷嗤:“以他的品性,干坏事怕是只敢恃强凌弱之事。”
顾砚辞予以认同:“说的不错,他干的全是些欺凌小学生收取保护费,用假钞欺骗老年人,轻薄小女生,叫人家拿钱消灾之类事。我将他过去的所作所为曝光,相信她鬼话的网友大呼上当,捐过款的网友逼她退款,就这么着,她一分钱没捞到。”
听到这,林浅露出笑容,评价说:“干得漂亮!她筹什么款呢,正经该筹毒死她弟弟的毒药。”
外边那个恋弟脑,突然间大放悲声:“顾砚辞,我求你了,你放过他,他是我和我妈的命根子,他死了,我和我妈活着都没指望。放过他,我尽我所能回报你。对了,你都三十多岁了,是不是等不及想生孩子?你老婆不愿意生,我给你生。”
好一番卑微又三观扭曲的疯话,林浅瞠目结舌,“好家伙,这世界已经癫成我想象不到的样子,多少女性因恐孕而拒绝结婚。她倒好,为救弟弟,上赶着生孩子,不可理喻。”
顾砚辞暂停按脑袋,评价说:“若不是亲眼所见,你大概会以为,你在观看古早风的苦情剧。也就苦情剧里,有这种为救亲人,甘愿当牛做马的角色。”
许是同情她,又或许是厌烦她,别墅管家撑着黑骨伞出门,停在女子面前,好心好意劝她:“小姐,你回去吧,顾总不想见你,你待在这里,不过是白白淋雨。到时候,见他没见着,再受凉生病,相当于自己折腾自己。”
“我不走!”黑衣女子坐在原地,神色固执,声称:“他不见我,我就一直待在这,跟他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