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定,案件当事人,跟顾砚辞有那么点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
一想攀附顾砚辞,二想证明自己,杜翔如此声明:“以我的能力,打赢官司的可能性,约有百分之九十。即便不能打赢,争取缓刑没问题。#
……
洋房后花园里,百花盛开,葡萄藤搭成天然凉棚。绿油油的葡萄叶下,垂坠着一串串暗红发紫,表面覆盖乳白色果霜的葡萄,颗颗莹润饱满,鼓鼓囊囊的似要撑破果皮。
林浅拿着剪子,站在梯子上,仰着脑袋剪葡萄。
她托着葡萄的果粒,手持剪刀“咔嚓”一声,剪下一大串葡萄。
花园西边,树丛后方,坐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是苏染。
“苏助理!”林浅扬声喊她,“过来,把放在桌上的果篮拿过来。”
苏染应声而来,拿起搁在石桌上的果篮,走到梯子下方,“给。”
林浅不接果篮,她身子一矮,直接将葡萄丢进果篮,又抬头剪下另一串葡萄,再度向下丢,“嘿,接着。”
好几串葡萄落入果篮,林浅抓起一串颜色各异的葡萄,问道:“苏助理,你记得我们小时候学过的那篇名叫《葡萄沟》的课文吗?到了秋季,葡萄一大串一大串挂在绿叶底下,有红的、白的、紫的、暗红的、淡绿的,五光十色,美丽极了!”
“记得,”苏染接话,“学这篇课文的时候,我对课文里描写的葡萄沟非常向往。幻想着有朝一日来到葡萄沟,摘下最甜的葡萄,一次吃个够。”
“今天,你的童年梦想实现了!”林浅拎着一串葡萄跳下梯子,来到室外水龙头前,在清水下冲洗葡萄,再摘下一个塞进嘴里,“课文诚不欺我,这里的葡萄颜色鲜,味道甜,真的挺好吃。”
说着,她洗净几个葡萄,递给苏染,“尝尝。”
苏染受宠若惊,接过葡萄连声道谢,一口气说出二十句谢谢。
“好啦!”林浅一巴掌拍到她的肩膀上,笑嘻嘻喊:“在我面前,别那么拘谨,咱俩年龄差不多。你扭扭捏捏,我也别扭。”
她灿烂明媚的笑容,驱散苏染身上的拘谨,“你很随和,不像同事口中的你。他们都说,你寡言少语,不近人情,跟顾总一样高冷。”
“我不高冷,”林浅背靠栏杆,边扒拉葡萄皮边说:“真实的顾总,也不是他们口中的顾总。别看他在下属面前板着脸,在我面前,时刻嬉皮笑脸。他在下属面前不说废话,在我面前,甜言蜜语说都说不完。”
苏染抿唇一笑:“他们都说,顾总是小说里走出来的霸道总裁,有钱,身居高位,宠妻,长得帅。”
林浅挤挤眼睛,小声说:“那方面相当厉害。”
她一言不合就开车,苏染傻眼,“少夫人,咱俩聊那方面,好像不太好。”
“你脸皮薄?”林浅顺手将扒拉下的葡萄皮丢进垃圾桶,“好吧,不聊了。哎呀,糟糕。”
她皱眉,伸手轻揉太阳穴,嘀咕说:“脑袋有点晕,中暑了。”
苏染赶紧架住她的胳膊,“那我扶你回房间。”
林浅靠在她身上,由她搀扶着回到卧室,坐进小沙发。
似是晕得难受,一坐下,林浅向后一仰,闭着眼睛说:“还是晕,肯定是电解质流失导致的眩晕,你去客厅,拿一瓶宝矿力。”
苏染依言下楼,等她拿上林浅需要的饮料上楼,林浅已趴在小桌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
苏染前行几步,放下瓶子,轻轻推她:“少夫人!少夫人!”
林浅毫无反应,苏染右手伸进衣袋,拿到个东西,意图拿出又放下。
这么快就睡着,很有可能装睡。
她为何装睡,莫非……
苏染正要抽出手,林浅忽地睁眼,捏住她的手腕,并从她的衣袋里掏出个长条状的播放器,徐徐问道:“苏小姐,告诉我,这是什么?是早已淘汰的MP3?还是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