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先抱怨后诘问，怨气大的能养活十个邪剑仙。

顾砚辞看得出，她打心底厌烦电子脚镣，他要捡回来，她能拎起锤子砸烂它，还要跟他大吵一架。

小吵怡情，大吵伤身。有些架，能不吵，还是不吵为好。

顾砚辞顺着林浅纤细笔直的小腿往上摸，指尖停在膝盖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两下，“不想戴，那就不戴。以后都不戴了，省得你借题发作，跟我吵架。”

日也盼夜也盼，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解下电子脚镣的这天，林浅欣喜之余，又有点半信半疑，“你这话，有几分可信度？会不会我一睡觉，你又把它戴我脚上？”

“不会，”顾砚辞信誓旦旦，承诺说：“你说得对，现在你不跑。戴着它，没必要。”

他站起来，坐到林浅身边的石凳上，拉起西裤的裤脚，露出套在自己脚脖子上的电子脚镣，“我给你摘，你也给我摘。”

林浅睨他，“不摘，不仅不摘，我还要……”

她坏心大起，拿起手机，打开连接电子脚镣的APP，选中“惩罚模式”，手指轻轻一点，勾勾嘴角坏笑：“驯夫神器，万万不能摘。”

她手指点下，套在顾砚辞脚脖子上的电子脚镣，“噼噼啪啪”放电。

幽蓝色电流乱窜，顾砚辞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英挺眉峰随之皱起，“别闹，快停下。”

看他额头上渗出冷汗，脑袋两侧的太阳穴隐约跳动，林浅抿嘴轻笑，靠近他，不怀好意，小声问：“这东西，有没有缩小款？”

被电流电晕脑子，向来是个老司机，听得懂一切内涵话的顾砚辞，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什么，缩小款？”

林浅合拢食指拇指，合成一个圆圈，“缩到这么小，我想戴到你的……嗯，你懂得。”

她张口就是离谱话，顾砚辞阴下脸，“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林浅妖娆轻笑，眼角眉梢荡涤妩媚风情，活像狐妖附体的苏妲己，“既要玩刺激，那就贯彻到底。”

顾砚辞：“……”

噼啪噼啪——

脚镣持续放电，顾砚辞的额头上，渗出细密冷汗，颗颗汗珠汇聚成水流，沿着他的面颊往下流淌，流到脖颈处，没入衣领，濡湿他贴身穿着的咖啡色衬衣。

林浅靠到他怀里，右手隔着衬衣布料，摸了摸他挺拔稳健的背脊。

她明显感觉到，布料后边的硬朗肌骨，犹如筛糠般微微颤动。

“难受吗？”林浅明知故问，“滋味如何？”

顾砚辞像是脱力般靠在她身上，说话有气无力，“电流窜到身上，你说难受不难受？”

“难受啊！”林浅来了兴致，“难受就好。”

她托起顾砚辞的下颌，审视他失去聚焦点，视线恍惚迷离的黑眸，“难受，却没晕。看来，这惩罚力度颇为合适，说是惩罚，更像成年人爱玩的另类游戏。”

她越说越放肆，顾砚辞顿觉不妙：“又有什么坏点子？”

林浅半眯双眼，刹那间想到新刺激，“下次，我们……时，我打开惩罚模式，让你体会痛并快乐着，如在天堂又如在地狱的极致滋味。”

顾砚辞：“……”

……

中午，刚吃过午餐，顾砚辞接到个电话。

来电者，自称自己是西华二院的实习医生，他按某某医生（当初治疗林浅的心理医生）的要求，回访已出院的林浅。

一开口，实习医生详细询问林浅近段时间的情况，询问病情有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