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庭晚一怔，看着南宫行眼底藏不住的担忧，她忽然就明白了，他还是在害怕。

  她主动握上他的手，低声安抚：“会吧，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但不管他回不回来，我都不会放弃你的，我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好好活下去，所以——”

  她起身坐到南宫行身边，偏头轻轻地在他的侧脸落下一吻，“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南宫行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他抬手把人揽进怀里，温声道：“好，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那作为交换，你的秘密是不是也该告诉我？”楼庭晚指尖落在他的心口，“你也有系统么？为什么会有读心术？你的性格和经历，也和996给我的不大一样，我以前只以为你是扮猪吃虎，但现在看，好像不仅仅是这样？”

  南宫行沉默片刻，喉咙有些发涩，他迟疑着问：“阿晚，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么？”

  “嗯？”楼庭晚抬起头，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若有所思，“你不会是重生了吧？”

  南宫行：“？？？”

  他惊讶地看着楼庭晚，“你猜到了？”

  楼庭晚轻笑：“还真是啊？”

  南宫行诧异地点点头，“你不害怕么？”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还是从别的世界来呢，还有个系统呢，你不也没怕？南宫行——”楼庭晚捏住他的脸往外扯了扯，“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

  “我的错。”南宫行认错很快，握住她的手在上面啄了一口。

  楼庭晚：“……”

  什么脾气都没有了，这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把她吃的死死的。

  “我确实是又活了一次，用你的话说就是重生，读心术也是在重生后忽然出现的，我可以听到眼前所有人的心声。”南宫行以前觉得这些秘密会被自己带到墓里去，永远不会有见人的一天，没想到坦白来的这么快，他甚至没有任何抗拒的心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竟然感觉到了难言的放松。

  之后的话说的就更顺畅了。

  “上一世，我遇到的不是你，是之前的楼庭晚，我不知道她的心思，以为她就是个登徒子，也不知道她的女儿身，一直觉得她和太皇太后他们没什么两样。我腹背受敌，举目无亲，又糊涂懵懂，天真可笑。”

  南宫行自嘲一笑：“我那时以为太皇太后好歹和我是一家人，只要我不心存妄想，他们总会留我一命，让我苟活一生……”

  楼庭晚沉默地听着他讲述那些黑暗的过往，心也跟着时紧时松。

  “所以你选择与太皇太后联手？”

  “嗯。”南宫行垂眸看她，“我自愿交出皇位，他们仍不肯留我，最后让喜贵用白绫把我勒死，永绝后患，就在那张龙椅上。”

  楼庭晚一惊，猛地抬起头来，“所以你是落水后重生的，醒来就把喜贵处理了，是因为他前世就背叛了你？”

  “嗯。”南宫行叹息一声，“刚醒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上辈子是因为跟着我太苦了，后面才背叛我，我虽然不能原谅，但能理解，可重活一世我才意识到，他一开始就是太皇太后的人。”

  “我那短短的一生，只有沈松从头至尾没背叛过，甚至还因为救我瘸了一条腿。”南宫行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这一世，万幸有了你。”

  楼庭晚被他的眼神烫的心热，抬手抚了抚他的脸，动容道：“上一世的苦换这一世的甜，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