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束楚韫扣住肩膀后, 白芝兮回了下神，她意识到自己趴在束楚韫身上嗅他的动作似乎有些……变态。
但她这么做是因为她的身体被束楚韫搂着，不方便动弹, 所以闻到血腥味后, 就下意识嗅了嗅。
总不能扒了束楚韫的衣服吧？
想了想之后, 白芝兮放松了。
她不是出于变态的目的嗅束楚韫，只是有正事。
“四师兄, 你身上有伤？”白芝兮问束楚韫。
束楚韫眼睫一颤, 松开扣住白芝兮肩膀的手, 宽袖垂下，温温无辜，“没有。”
白芝兮:“？”
难道是她的错觉？
可是
白芝兮皱眉看了眼束楚韫, 那么大的血腥味怎么可能是错觉，她忽然拽住束楚韫的衣襟。
束楚韫黑色眸子里划过一丝怔然，他的眼睫毛颤动，雪白的手指赶紧往上伸, 握住白芝兮的手腕，少年冰凉的体温像冷玉一样贴上，白芝兮的指头动了动, 束楚韫的手收紧，将白芝兮的手指握在手中。
“小师妹，从方才开始, 你想对我做什么呢？”束楚韫低头, 额头碰伤白芝兮的额头，金色的花钿触碰白芝兮的肌肤。
束楚韫这措辞, 仿佛她在对他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白芝兮无奈地瞥束楚韫, “四师兄, 你身上有血腥味，你是不是受伤了。”
束楚韫嘴角的笑意顿住，弧度散去，少年安静地看着白芝兮。
白芝兮心想，难道……是因为束楚韫受伤了，所以他不开心，这次才这么怪异？那要帮束楚韫把伤治好才行。
白芝兮眼睛清亮，桃花眸认真，“四师兄，你受伤的话就说出来呀，我这里有灵药，我能帮你治伤。”
束楚韫一声不吭，黑色的眼睛深深地盯着白芝兮。
“……”
束楚韫雪白修长的手指勾动衣襟，三下两下，解开了自己的外衫。
华丽宽大的衣袍往下掉，少年身骨如玉，肌肤雪白，脸庞漂亮，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美丽蝴蝶。
白芝兮站在一旁等待束楚韫的动作，束楚韫解了腰带外衫时，她表情镇定平静，接着，束楚韫的手指翻动，继续解衣服，一层层，最后，是薄薄的里衣，眼见束楚韫要继续解开衣服，白芝兮表情一变，伸出手拽住束楚韫的胳膊，“四师兄，这个就不必了。”
束楚韫黑色的眸子无辜看向白芝兮，“小师妹不是要看我身上的伤么？”
“我把衣服都解开，小师妹才能更方便。”少年唇瓣勾起无害温良的弧度。
白芝兮:“……”
是仙人的思考方式跟正常凡人不一样吗？视躯体为外物？
但
白芝兮是个正常凡人。
她眼睫低了低，有些不愿意直视束楚韫。
少年洁白的里衣贴在身上，身体线条隐隐约约显露着，他的发丝乌黑，发上的碎金饰品没有褪下，很整齐，整齐的发冠饰品和散乱的衣服形成反差，他漂亮的黑眸无辜地看着白芝兮。
之前白芝兮因为知道在束楚韫这个堕仙心里她是个他想掐死的作死小师妹，所以没什么心情注意束楚韫的外貌，现在，白芝兮清楚她在束楚韫心里已经不是作死小师妹了。
束楚韫在她面前如此，真的没有问题？
白芝兮看了眼一副无辜神情的束楚韫，她咬咬唇角，说:“四师兄，你是哪里有伤呢？有的地方我不太方便。”
束楚韫笑了笑，语气莫测，“我的伤在上半身。”
白芝兮眨眨眼，“那我帮你看一下。”
束楚韫无辜的嗓音继续传到白芝兮耳中:“我的腿上没有伤。”
白芝兮:“？”
白芝兮脊背突然一凉，怎么感觉束楚韫的话若有所指？
白芝兮看向束楚韫，束楚韫似笑非笑，眼眸漆黑。
“小师妹，你是不是为五师弟上药了？”束楚韫忽然问。
束楚韫伸出手，扯了下白芝兮，白芝兮的身体到他身边，束楚韫身子歪了下，靠在白芝兮身上。
他的眼睛漂亮，笑起来无辜。
“是的。”白芝兮缓缓说。
白芝兮心底划过疑惑，这堕仙这么知道的？
“五师兄受伤了，所以我帮他。”白芝兮顿了顿，对束楚韫解释。
束楚韫的手指蹭着白芝兮耳边的头发，指腹滑动，动作像是在摆弄傀儡，轻轻柔柔。
“既然如此，你帮我上药，是不是要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
白芝兮疑惑，“为什么？”
束楚韫抿抿唇，“要不然我感觉对小师妹而言，我与他是一样的。”
白芝兮:“……”
白芝兮:“？”
其实……难道不都一样么？
大家都是她的师兄。
白芝兮眼珠微微转动。
不过……
束楚韫的话反过来而言，在束楚韫心里她与旁人不一样？
这是不是因为回忆幻境的影响效果……白芝兮表情微微变了变，话又说回来，上次她对束楚韫使用屏蔽效果的奖励道具咸鱼干，好像没有什么用。
难道是她使用道具的方式不对？
“小师妹，我若是直接解开衣服让你看，似乎不太好。”束楚韫困扰的声音传到白芝兮耳中。
但你刚才不是在脱么？
白芝兮心绪懵了一下，暗暗想束楚韫真是阴晴不定，她缓了缓:“……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不看了。”
因为束楚韫的话，白芝兮突然感觉束楚韫与她的距离太近了。
现在束楚韫身上被幻境影响的效果还没有消失，这样下去有些危险。
白芝兮的心底升起退意。
束楚韫受伤与否，其实与任务没有太大关联。
白芝兮垂了垂眼睫，收敛眸中浮现的担忧。
白芝兮往后退了一步，束楚韫表情微变，他拉住白芝兮。
“四师兄，我想起一件事情。”白芝兮抬眼。
“我们现在是在识海里，我没有灵药，我可能不能帮你治伤。”
束楚韫拦住白芝兮，静静看着白芝兮。
“没关系。”少年垂睫。
“我的伤用灵药也不能治好。”
闻言，白芝兮微微惊讶，“那怎么办？”
“会自己好的。”束楚韫忽然笑了一下。
“小师妹，你看一看我的伤。”他的语气染上温良，眸光无辜，眨啊眨，“你说过，要陪我玩的尽兴。”
白芝兮:“……”
但是
让别人看他自己的伤，这是什么玩法？
“可是我看了也不能帮你呀。”白芝兮乖巧说。
“但这样小师妹可以了解我。”束楚韫无辜微笑。
白芝兮:“……”束楚韫的这句话也让她觉得若有所指。
白芝兮咬了下唇，忽然问:“四师兄，你难道一直在监督我？”
束楚韫神情无辜。
白芝兮看了他一会儿。
束楚韫眸光依然无辜。
白芝兮:“……”
束楚韫没有回答白芝兮的问题。
但白芝兮已经确定了。
束楚韫应当就是在监督她。
白芝兮想揉揉额角。
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可能都被人看着，白芝兮顿时觉得有点惊悚。
束楚韫可能是因为受幻境影响，再加上这堕仙性格本来就古怪，所以这么做了。
意识到这件事情后，白芝兮心底再次浮现念头:……还是早些完成任务离开逐玉宗比较好。
而且
既然她现在不能帮束楚韫治伤，那看伤口的事情还是算了。
白芝兮委婉对束楚韫说:“四师兄，若我不能帮你治伤，那我看你的伤似乎对你并不好。”
“万一我贼心不死要害你就不好了。”白芝兮甚至自损诚恳道。
束楚韫笑了下，“贼心不死？小师妹，你如何贼心不死？继续对我冷嘲热讽么？”
提起之前的作死行为，白芝兮一个激灵，她咽了咽，直接表态，“四师兄，我不想惹你。”
少女的肩膀微微颤抖，桃花眸闪烁着可怜的光华。
见此，束楚韫脸上的笑意散开，他眸中无辜收敛，看着白芝兮的眸色染上小心。
“小师妹，你不会惹到我，别害怕。”束楚韫垂睫。
白芝兮一想到自己不注意一点也许就会被得罪的师兄们弄死通向惨死结局，她就感到紧张。
“四师兄，你为何要监督我？”白芝兮瞥束楚韫一眼，紧张，“你是不是不放心我？担心我再做坏事？”
束楚韫眸光划过幽暗，“我是不放心你。”
束楚韫的手忽然捏住白芝兮的后颈，另一只胳膊收紧白芝兮的腰肢，白芝兮的身体被他带动，少年的唇瓣轻轻摩挲着她的唇，含着她的上唇，像是在玩弄，过了一会儿，束楚韫的唇瓣压在白芝兮的双唇，舌尖撬开少女的唇舌。
白芝兮的眼睫颤动，她睁着眼睛看束楚韫，眸中充斥着疑惑惊讶。
束楚韫亲着她的唇瓣，声音含糊，“我不放心你，我不在的时候，你与其他师兄弟相处。”
白芝兮本能感觉束楚韫很不满，她侧过脸，解释说:“我之前对师兄们做了许多错事，所以我在弥补。”
“正常的师兄妹相处需要你那么做么？”束楚韫的双手捧起白芝兮的脸，幽幽盯着她。
“什么怎么做？”白芝兮的思绪有点乱。
一方面，她被束楚韫的吻弄得缺氧，迷迷离离，另一方面束楚韫的话语像是在一步步划破她的心理防护。
“抱在一起，亲在一起，就像我现在这样对你做的。”束楚韫眸光暗色浓如黑夜，他再度抱紧白芝兮。
“……”
白芝兮推开束楚韫，束楚韫神情透出一丝可怖，幽幽看着白芝兮，“小师妹，你觉得我们这样，正常么？”
白芝兮平复喘息，静了一会儿，低声:“……不正常。”
束楚韫抿了下微肿唇角。
白芝兮顿了顿，看着他，思考着皱眉说:“但是，四师兄，我们关系不正常，难道不是没有原因么？”
方才的接触中，白芝兮感觉束楚韫就像被点燃了一样，仿佛压制了许久，一下子爆发。
虽然白芝兮在生理上因为束楚韫的亲吻感到了迷蒙，但是回过神后，她很快清醒了。
“你受幻境影响。”白芝兮皱着眉，语气染上苦恼，“你不是也知道么？还是你忘了？”
听到白芝兮的话，束楚韫表情微顿，他眼中迅速划过一丝懊恼。
“幻境的影响到底要怎么解除？”白芝兮苦恼地问束楚韫。
束楚韫炙热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耳根绯色褪去。
他垂了垂眼睫，浓密睫羽遮挡眼中翻涌的情绪。
“四师兄，如果你觉得这样不正常，那我们要不要保持距离？”白芝兮小心向束楚韫提议。
比如……先离开她的识海，白芝兮期待地看着束楚韫。
束楚韫掀起雪白眼皮，忽然对白芝兮温良笑了笑，“不必保持距离，如果幻境的效果无法解除，我们就先如此。”
白芝兮:“……”
束楚韫这转变的也太快了。
白芝兮想了想，本以为束楚韫是越来越意识到自己被幻境影响，感到不愉快，所以开始抗拒她这个小师妹，才做了刚才的事，说了刚才的话。
但是……他转脸间就改变了主意。
果真是阴晴不定的堕仙。
白芝兮沉思的时候，束楚韫突然把她拉到怀里。
“四师兄，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很混乱。”白芝兮眨眨眼，赶紧说，“你被幻境影响，所以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