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衿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了，他全身上下都快没了知觉，只觉得世界嗡嗡的在震动。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在那柄剑刺来的时候，他几乎都懂了……

  但他不想肯定那个猜测，于是他不去看凶手的脸，只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指甲在椅子上刻下了几个字。

  然后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周将延握起他的手，还顺便抹除了他写下的字。好像没事发生一般，把上官子衿的尸体抱在怀里。

  上官子佩收起了剑，接过周将延递来的令牌，然后昂首阔步的离开了。

  这一片纯白的空白空间里，就只剩下周将延和苏玄令两个活人。

  魔尊死了，但是秘境里的气氛并没有回升，反之，变本加厉的死寂和压抑，沉默如墓地。

  明明走两步就能触碰到周将延，但是苏玄令总觉得，纵使离得再近，他也碰不到他的衣角。

  脑子一片混乱，似是迷蒙的雾气。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他的喉咙，让他没有办法说话，也专注不了思考。

  周将延在温柔的撩拨着上官子衿垂下的碎发，他轻轻的将那几缕发丝别到他的耳后。

  那专注细致的眼神，轻柔细腻的触摸连上官子衿一个外人都能感受得到。若不是他清楚那是一具新鲜的尸体，周将延还是帮凶，苏玄令肯定认为那是他在对心上人爱抚。

  终于，帮上官子衿整理好了发髻，周将延开口说话了：“战争已经结束。魔尊登位仪式还需本君主持，失陪，苏阁主请便。”

  “啊……”苏玄令愣了愣，他连忙站起，说道，“魔师慢走……”

  周将延终于看了他一眼，但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横抱起上官子衿，弹指打开了一道空间门，抬脚走去。

  “魔，魔师！从今往后，你可还会……会，会……”

  苏玄令想要问周将延，他还去不去羽雪阁，但是话说到一半，他好像又不知道怎么表达了，支支吾吾半天没想出来合适的语句。

  他心里暗骂自己没眼色，人家的去留也不关他事，自己没资格也没立场管。

  只不过，就这么看着周将延的背影，他的眼前无端闪过尤忆年的脸，然后管不住自己的嘴，脱口而出了。

  “拜访……呃，羽雪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