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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第 139 章(1 / 2)

元祐帝率领众人下了高台,来到枣红骏马的身边。

        这马确实够烈,只是已经被鞑靼抓获数月,野性多少收敛一些,不肯叫人骑,摸两下还是无妨的。

        元祐帝越看越满意。

        鞑靼使臣还想撺掇元祐帝试试,元祐帝却是持稳,笑着来句“礼贤下士”,便堵住了对方的嘴。

        欣赏完这匹暂且不能骑乘的绝世宝马,元祐帝叫人把那上等的十匹良驹牵了过来。

        这十匹良驹象征着鞑靼的颜面,每一匹亦是价值千金。

        元祐帝看了一圈,对走在身边的华阳道“姐姐可有喜欢的”

        华阳谦虚道“宝马赠英雄,落到姐姐手里乃是屈才。”

        元祐帝调侃道“姐姐若担心这个,再把好马赏赐给身边的英雄就是。”

        说着,他含笑看了站在武官中间的陈敬宗一眼。

        陈敬宗

        身边响起一些善意的笑声,陈敬宗看向华阳。

        华阳只当没听到那边的低低起哄,谢过弟弟的好意,她认真挑选起来。

        这十匹马其实难分伯仲,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矫健威猛,只是毛发、马脸有些区别。

        华阳看中一匹浑身漆黑但额头有簇雪白毛发的骏马,而那簇白毛圆圆的一团,边缘呈现波浪状,像一朵浪花,也像一朵尚未完全绽放的白瓣牡丹。

        就凭这朵“牡丹”,华阳也喜欢它。

        纤细白皙的手指抚摸过骏马的额头,华阳回头,朝元祐帝展颜一笑“这匹吧,我看它很是投缘。”

        元祐帝当然准了。

        朝廷还要设宴款待鞑靼使臣,看过马后,元祐帝带上众臣离去。

        华阳挽着母后的胳膊,娘俩往乾清宫走去。

        戚太后“盘盘怎么想到那么一番说辞”

        华阳“我是怕万一御前侍卫们也降服不了那匹马,届时弟弟亲自去试太过危险,不试则要被鞑靼使臣们嘲笑,一着急就想到了。”

        戚太后欣慰地拍拍女儿的手“以前是娘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还有这番口才。”

        华阳笑道“一时的小聪明罢了,您才是真正的睿智。”

        戚太后心情很好。

        做父母的都盼着儿女成才,她的这两个孩子,一个是皇帝,一个是长公主,前者的功过是非自有后人根据史官记载定论,女儿这边,凭借去年的随军之功,以及今日在跑马场上的仁君之论,已经足以在青史上留下贤名,女儿有贤名传世,她做母后的也骄傲。

        华阳陪母后用过午膳,便带着她那匹御赐的千金骏马回了长公主府。

        华阳是真的喜欢这匹骏马,叫人牵到栖凤殿这边看了又看,然后就待在书房里,涂涂画画的,寻思着给它订做一套能与其英姿匹配的马鞍。

        如果是华阳自己骑,她定要在马鞍上镶嵌一些宝石,可此马会送给陈敬宗,他大概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

        修修改改,日落之前,华阳将终于画好的图交给吴润,叫他安排工匠去做。

        她才沐浴出来,坐到院子里让清凉的秋风吹干头发,就见陈敬宗从走廊那边过来了,穿着一件绛红色的常袍,鬓发微湿,显然是在流云殿洗过澡了。

        她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陈敬宗道“晌午在宫里陪皇上款待鞑靼使臣,宴席散后那几个使臣非要拉我们几个武官去比试弓箭摔跤,下午就没去卫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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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敬宗道“晌午在宫里陪皇上款待鞑靼使臣,宴席散后那几个使臣非要拉我们几个武官去比试弓箭摔跤,下午就没去卫所。”

        华阳打量他的肩膀“你跟他们摔跤了”

        陈敬宗点头。

        华阳知道他武艺过人,在中原也是少见的挺拔身形,只是与那几个鞑靼使臣比,健硕还是逊色几分,犹如长剑与大刀。

        “吃亏没”

        陈敬宗“单比力气我不如他们,胳膊都被他们抓出几道手印,不过我用了巧劲,赢了两场。”

        华阳试着捏他的胳膊。

        陈敬宗默默地看着她,只在华阳的手移到他上臂时,微微皱眉,吸了口气。

        华阳把他带到内室,叫他脱了上衣。

        陈敬宗照做,他胳膊还挺白的,导致那几道青紫的手印更明显了。

        华阳吩咐朝月拿祛瘀的药膏来。

        陈敬宗拢起衣袍,等朝月走了,他才重新露出肩膀,看看华阳,再看看被朝月放在一旁的瓷瓶。

        华阳“自己抹,又不是动弹不了。”

        陈敬宗认命地打开瓷瓶,一边抠药一边盯着她“现在回想去年营帐里的你,简直跟做梦似的。”

        华阳“总比没做过强,何况我不喜欢膏药味儿。”

        陈敬宗都要把膏药抹到胳膊上了,闻言动作一顿“那我不用了,本来也没那么娇气,晚上熏到你反而得不偿失。”

        华阳“你不用,晚上连熏我都没有机会。”

        陈敬宗笑了笑,乖乖抹药。

        华阳好奇地问他“鞑靼献给皇上那匹马,如果让你去驯服,你可有把握”

        陈敬宗“这得试了才知道,不过谁试都是一桩苦差,幸好你聪明,替皇上也替我们这些武官免了一桩麻烦。”

        鞑靼人心黑,嘴上倒是会说话,扯什么那匹马只有中原的天龙之子才能降服。

        有这话在前头,武官降服不了马是无能,丢了朝廷的脸面。可如果降服了,那岂不成了“天龙之子”,置皇上于何地

        除非形势所逼,陈敬宗都不会上赶着抢这苦差,真要上,他也得做出丢了半条命才能降服烈马的姿态,以此来证明他不是什么天龙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