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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食堂出来，厉哲几人远远地吊在商彦后面。/p
p起初还安静。等看到商彦跟着前面走得远远的三个人，拐进通往科技楼的大路时，终于有人忍不住了。/p
p“哲子。”厉哲旁边的男生伸手捅了捅厉哲后腰，“彦哥不会是……喜欢上他们组里那小姑娘了吧？”/p
p厉哲眉毛一耸，“瞎扯什么。”/p
p“那怎么放着舒薇不追，却要跟在这小姑娘身后呢？”/p
p“昨天舒薇不是跟彦哥撒谎，给他骗去竹林了吗？好像因为那事闹挺凶的吧。”/p
p“可就算以前没吵架，我看彦哥对舒薇，也从来没跟对这小姑娘似的啊。”/p
p“……”/p
p厉哲语塞，随即有点懊恼，“那彦哥也不可能喜欢这小姑娘——整张脸都藏在帽子底下，吃饭都不敢露出来，多怪啊。”/p
p“那倒是。”/p
p旁边另几人点点头，“我估计是脸上有胎记什么的，我初中一同学就这样。”/p
p“彦哥怎么会选上她做徒弟？”/p
p“还用说，肯定是被黄老师要求的。”/p
p“……”/p
p几声附和，让厉哲自己心里那点莫名的心虚也压下去了。/p
p他摆了摆手让他们各回各班，自己加快步伐追到了商彦身旁。/p
p“彦哥，我们不回教室吗？”/p
p“不急。”/p
p“……”/p
p那懒散的语调让厉哲一噎，他表情微妙地看了一眼前路上那身影，心里的不安终于冒出个尖儿。/p
p“……彦哥，你对这个小孩儿，是不是有点太好了啊？”/p
p“？”/p
p“舒校花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彦哥你认识这小姑娘才几天啊……”/p
p“两天。”/p
p“……啊？”/p
p“准确说，”商彦看了眼腕表，眼尾轻扬了下，“一天零四个小时。”/p
p“……”/p
p厉哲的表情有点扭曲，“彦哥，你不会真对这小孩儿……有什么想法吧……”/p
p商彦身形一顿。/p
p停了两秒，他慢慢侧过身，微眯着眼看厉哲：/p
p“你是做人做够了？”/p
p厉哲：“——？”/p
p商彦接了后半句：“所以对着一米五的小孩儿都有想法？”/p
p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翻起危险的情绪。/p
p“……”/p
p顾不得质疑这个“一米五”，厉哲先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p
p顶着商彦的死亡凝视，他很怀疑自己否认得晚两秒，就会项上狗头不保。/p
p商彦收回目光。/p
p厉哲缓了几秒，才小心地再次开口：“那彦哥你为什么要对着小孩儿那么好啊？”/p
p“她是我徒弟。”/p
p“……”厉哲，“她承认了？”/p
p“我承认了。”/p
p厉哲：“……”/p
p行吧。/p
p“那估计全校女生都很想做一下彦哥你的二徒弟了，要不我宣传一下——”/p
p“只收一个。”/p
p厉哲：“……？”/p
p这次噎了半晌，厉哲悻悻开口：“彦哥，请你务必坚守住自己作为师父的底线。”/p
p商彦轻嗤了声。/p
p显然对这“忠告”不屑一顾。/p
p到了科技楼下，目送苏邈邈跟在栾文泽和吴泓博身后进了楼内，商彦站定两秒，才转身往教学楼走。/p
p厉哲酸溜溜地跟上去。/p
p“不过彦哥，要我说，养小徒弟这种事情吧，就是为别人做嫁衣。”/p
p“嗯？”/p
p商彦懒洋洋地瞥向他。/p
p“你想啊，这白菜辛辛苦苦地种进地里，又是浇水又是施肥的，还得挡着风防着雨——等好不容易长成一颗水灵灵的大白菜了，还没等你骄傲呢，一头野猪冲进来把白菜拱了！”/p
p厉哲觉着自己这番话很有道理，骄傲地把手一摊。/p
p“那彦哥你能怎么办？”/p
p“想拱白菜？”/p
p商彦唇角轻扯，眼微眯起。舌尖抵了抵上颚，他笑得嗓音沉哑。/p
p“欠阉了吧。”/p
p厉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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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他没说。/p
p一个周转眼过去。/p
p周一早上，六点半，轻柔的闹铃声在苏邈邈的新房间里响起。/p
p三中是早上七点半上课，从文家到学校的车程不到十五分钟，所以时间上还来得及。/p
p苏邈邈从薄薄的被子下钻出来，拿起枕边的卫衣和牛仔裤换上，然后便坐在床边，望着拉开窗帘后的窗外发呆。/p
p几分钟后，洗漱完的女孩儿下了楼。/p
p餐厅里只有文家的帮佣阿姨。/p
p迈进餐厅前，苏邈邈迟疑了一下。/p
p许是发现了她的反应，菲佣阿姨说：“素素已经去学校了。”/p
p苏邈邈微怔，转过身去看对面的工艺钟，“不是……七点半么？”/p
p女孩儿声音轻软温和，透着一点疑惑。/p
p“三中每周一都有升旗仪式，要提前一个小时到校。”/p
p说完，菲佣阿姨奇怪地问：“素素没有跟你说过吗？”/p
p“……嗯。”/p
p苏邈邈转回身，很轻地应了。/p
p“那大概是忘了吧。不过我听素素说，你还没有进班，确实不用急着去。”/p
p菲佣阿姨说着，将苏邈邈的早餐放好。/p
p“司机已经回来了，让他待会儿送你去学校啊。”/p
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