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龙者,我不会手下留情,也希望你能尽全力!”
不知何时,天色阴沉下来,天空有小雪飘落,风也开始呼啸,把那些盐粒子一般的雪花卷起,混着淡淡的兰花清香,打着旋,飘向远方。
褚海门双膝弯曲,臀部下沉,双臂前后张开,飞速舞动的匕首慢了起来,缓缓的在他手上划出一个又一个的圆圈。他的身体虽然如毒蛇发动攻击一般左右摇晃起来,但其重心却是异常平稳,光是看这个扎马的架势,就能知道他绝对师出名门。
陈易眉头微微跳动,不敢大意,可却没有如褚海门一般摆出姿势,因为他没有姿势可摆,一个从街头小摊上看书学习,从散打自由搏击汲取营养,东鳞西爪拼凑起来各种招式的人,能有什么起手式可言。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面上平静如水,或者说是阴沉凝重。
“小心了!”
褚海门暴喝一声,身体若捕食的猎豹一般冲了出去,灯光昏暗,看不清他的身影,只有那几乎在瞬间被气流冲飞出去的雪花才能告诉远方观看之人,他的速度是多么的快,只有那许久之后才腾起的烟尘,才能告诉人们,他的脚下是多么有力。
两人之间间隔十多米,可在褚海门那比风还快,比电还疾的速度之下,几乎瞬间就消失,张飞大徐这些警中搏斗高手,直觉连眼都没眨一下,就看到褚海门手上匕首如黑色闪电一般,刺向陈易面门。
陈易仍然站在那里,风衣被褚海门带起的气流冲击的猎猎作响,眼看着那没有任何反光的匕首点向他的面门。
快、准、狠,三者都被褚海门发挥到淋漓尽致,而陈易在这之前却一动未动。
不是他不想还击或者闪避,而是他的招式根本没用!
欺压境界低的人,练死拳的人,或者如越南的那个阮颂汶那种蛊术强大,伸手一般的人,他的“东鳞西爪”招式或许会出其不意,但是在这种真正的化境中期的拳术高手面前,就不怎么奏效了,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不会奏效!
所以,他只能另选方法!
“陈易!”
“陈大师!”
围观之人无不心脏悬空,替陈易紧张起来,只是时间太短,连呼喊的声音都没有,只能在心中惊呼。
没有人能知道陈易为什么一动不动,任凭那把黑色匕首刺杀火来,包括褚海门。
“嗯?”
褚海门心中诧异,难道这个驭龙者只是浪得虚名?可是他明明从陈易的气场上看出来,他是一个化境期高手,至于那灵识的修为他却是一丁点都没有看出来。
灵识与体魄,那是两个平面两个空间中的东西,一个练气于筋肉体魄之中,一个行神识神念之法,从本源上就带着差异,在不动手的情况下,除非到了一定级别的大高手,不然极少有人能识破灵识修士到底有多少斤两。
陈易在他看来就是如此,琢磨不透,身上的气息玄而又玄,却又说不出到底玄妙在哪里,所以不敢等闲视之,一出手就全部实力,只是为什么利刃即将加身他却连变色都无?是不屑还是不觉?
然而,就在这时间仿佛停滞住的一刹那间,一朵雪花进入了褚海门的视线之中
雪就是雪,但又有不同,比普通洋洋洒洒的雪粒子更大,足有拇指大小,如此大的一个雪团本就异常,更不用说它就如同脱离地心引力一般悬浮在空中了。
更让他惊骇的是,他竟然不知道这个雪团是什么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陈易看着褚海门那变幻的脸色,嘴角忽然勾起一个弧度,不好看,应该说是很恐怖,至少在褚海门眼中是如此。
几乎在同一时刻,那个拇指大小的雪球忽然自己动了起来,凝缩,变细,拉长,成了一根缩小无数倍的冰剑,倏然间,射向了褚海门的大动脉。
情急之下,褚海门一侧身子,竟然躲过去了这电光火石般的必杀一击。
冰剑紧贴着他大动脉的皮肤飞过,让他脖子上瞬间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可是,这并没有完,那只细小冰剑并没有据此罢休,反而在空中不可思议的调转剑深,从起身后刺向他的后脑!
“嗖!”
褚海门是感觉脑后一阵刺骨冰寒,杀气四射,根本没来的及去思考,多年的对敌经验救了他一命,几乎是本能的,应激性的肌肉发射,褚海门身子一缩,竟然凭空矮下来一尺,留下几根被冰剑切断了的头发,堪堪躲过。
高手过招,生死全在一念之间。
众人只是感觉褚海门如风似电的冲杀过,气势冲天,可到了陈易面前,黑色匕首眼看就要刺到陈易,却又不知为何猛地缩下了身子,舍弃面部咽喉,刺向他的胸口,而陈易自始至终一动未动。
可他们却不知道只是这一瞬间,两人全部在生死线上走了一趟。
褚海门让过后脑的冰剑,正好见到陈易胸前门户大开,不由分说,就直取起心脏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