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梁暗骂骆飞,尼玛,你难得夸老子,就不能完美夸一次,最后非要留个小尾巴。
安哲这时看着大家道:“各位,换做你们去督导阳山松北,你们能确保完成任务吗?”
大家都摇头,这还用问吗,当然不能,我们哪里能有乔梁这关系。
安哲微微一笑:“这就是了,幸运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这是乔主任修出来的。”
大家一听安哲这话,又觉得很有道理,都点头。
骆飞微微有些尴尬,却又附和道:“对对,幸运是修出来的,我们做工作,要的是结果,不看过程。”
安哲接着道:“这次环保紧急治理,虽然圆满完成了任务,但从过程看,显然有些仓促急促,这一点,各位在下去督导的时候,应该感觉得地明确。”
大家不由点头,这一点确实如此,为了在骆飞规定的期限内完成任务,下面全体动员齐上阵,显得手忙很脚乱,虽然如期完成了任务,但却顾此失彼,耽误了不少其他工作。对此,下面虽然叫苦连天牢骚满腹,但却又不敢公开有任何表示。
安哲接着严肃道:“大家务必要记住,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有综合全面长远发展的眼光,都要有稳妥全盘计划,切不可为了追求所谓的业绩而急于求成,不能只盯住一时一事,上面交办的工作当然要干,而且还要保质保量干好,但同时,我们的目光也绝对不能只盯着上面,还要充分考虑下情,体谅他们的实际难处。
如果只顾上面不顾下面,那说明了两点,第一,不负责,对下不负责,从某种角度说,也是对上的一种不负责;第二,不合格,思想意识不合格,工作作风同样不合格……”
虽然安哲这话是对大家说的,但大家显然听出,安哲是在通过这种貌似含蓄实则毫不客气的方式敲打骆飞,对他脱离实际把上面给的整改期限压缩一半,导致下面压力巨大,工作顾此失彼表示不满。
而且,安哲这话说的很重,特别是不负责不合格这两点。
大多数督导组长对安哲这话是赞同的,甚至感到快意,因为他们在下去督导的过程中,亲眼看到骆飞急于追求政绩的高压把下面都快逼疯了。
安哲这话深深刺痛了了骆飞敏感的心,他顿时恼火,尼玛,大功告成的时候,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显然是对自己主导下取得的成绩眼红了妒忌了。
还有,当着这么多督导组长的面,安哲说这话,显然是在啪啪打自己的脸,这些人可都是从市直各部委办抽调的正处,一旦传出去,自己脸上可委实不好看。
想到这一点,骆飞心里不由愈发恼羞,靠,自己本想借此打安哲脸的,没想到又被他反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每次自己想打安哲的脸都不成功,还老是被反抽?而且这次还反抽地如此干脆,甚至有些疼。
骆飞一时想不通,虽然心里很恼火恼羞,却又无法发作,硬着头皮附和了几句,说安哲的话他都赞成,让大家务必牢记,务必在工作中做好贯彻落实。
看骆飞虽然神态自若,但又隐隐有些憋愤的样子,大家不由想笑,但又不敢,都忍住。
乔梁暗暗痛快畅快,尼玛,让你老不停捣鼓事,这回感觉到疼了?这次你是脸疼,下次再捣鼓让你蛋疼。
汇报会结束后快7点了,大家散去,安哲对乔梁道:“到我那里,陪我喝两杯。”
乔梁一听乐了,中午刚喝完庆功酒,晚上安哲又要为自己祝贺了。
去了安哲家,小桃把菜端上桌,安哲和乔梁面对面坐在餐桌前,乔梁看着安哲,嘴角带着掩不住的笑。
安哲打开一瓶茅台,乔梁刚要拿过去倒酒,安哲摆摆手,然后亲自给乔梁和自己倒上。
这让乔梁有些受宠若惊。
然后安哲举起杯:“喝——”
说完安哲自顾喝了,乔梁也喝了。
然后安哲又拿起酒瓶给乔梁和自己倒酒,倒完酒看着乔梁缓缓道:“这次我沾了你的光。”
“不不,老大……”乔梁忙摇头,有些不安,却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虽然说不出什么,但乔梁很明白安哲这话的意思,很理解安哲此时的心情,他此时应该是如释重负,应该是赞赏甚至感谢自己的,如果自己此行失败,不但自己要倒霉,安哲也会不利索,会在和骆飞的较量中陷入被动,甚至在目前的态势下,在某种意义上,这被动会成为他和骆飞较量的转折点。
但安哲说他沾了自己的光,这话乔梁实在不敢当,自己作为下属,作为安哲的身边人,为他分忧是理所当然的事,这是自己的本分和职责。
安哲接着摸出烟,乔梁忙拿起打火机给他点着,然后自己也点着一支。
安哲抽了两口烟,看着乔梁道:“其实老骆说的没错,你确实很幸运。”
乔梁一咧嘴,点点头。
安哲接着意味深长道:“但我还是那句话,这幸运不是人人都可以遇到,你这幸运是自己修出来的。”
乔梁默默点头。
安哲接着道:“老骆今天还有一句话说的很正确,那就是凡事看结果不看过程,在你身边,你经常可以看到,有些人自命不凡,平时牛气哄哄,一副天下老子第一的架势,但一到紧要关头就掉链子,过程再完美,结果不行,那还是白搭。”
乔梁这时想起了薛源,点点头:“是的,在委办就有种傲慢漂浮之人。”
安哲点点头:“是的,确实有,比如那个薛源……”
“安书记,你说谁?”安哲话还没说完,正在打扫厨房的小桃倏地跑出来,带着吃惊的表情看着安哲。
看小桃这神情,安哲大惑不解,乔梁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