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乔梁在低头摆弄手机,秦川眨眨眼,这小子在捣鼓啥?
乔梁打完字,然后发出去,接着收起手机,抬起头。
接着乔梁看到秦川正在看自己,随即也冲他眨眨眼,笑了下。
秦川又眨眨眼,这小子冲自己笑,又是啥意思?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得俊?
想想不对,自己满脸皱纹老气横秋,俊个屁。
随即吴惠文感觉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震动声,接着摸出手机打开看,看完不动声色瞥了一眼乔梁,接着收起手机。
看吴惠文这动作和眼神,秦川立刻做出了判断,乔梁刚才在给吴惠文发信息,只是不知发了什么内容。
这时骆飞介绍完了,面带自得自信的微笑,接着又说自己介绍不周的地方,请安哲做补充。
安哲摆摆手,说自己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这让骆飞更加得意,工作都是自己在抓,安哲不熟悉情况,当然无法补充。
然后大家看着吴惠文。
吴惠文微微一笑,接着对骆飞介绍情况表示感谢,对骆飞介绍的内容表示赞赏和钦佩。
吴惠文带来的人纷纷表示赞同,带着羡慕和敬佩的神情。
这让骆飞愈发自得,你关州那么大一点小地方,来我大江州学习,自然是大开眼界,这还没实地参观,自己还只是侃了一部分,就把他们忽悠晕了。
接着吴惠文看着骆飞:“老骆,刚才听你在介绍如何运作资金的时候,似乎有所保留,既然我们是来学习的,你可不能把好经验好做法藏着掖着,不然这可不够意思。”
骆飞一怔,接着含笑道:“大家都是兄弟同行,我怎么会对你们藏着掖着呢,我觉得自己刚才介绍地很全面了啊。”
吴惠文微笑摇头。
“那你的意思是……”骆飞看着吴惠文试探道。
吴惠文道:“你们这次的大动作,不会没有社会资金赞助参与吧?”
“额,这个……”骆飞沉吟着,没想到吴惠文会问起这个。
吴惠文接着道:“我可是早在关州就有耳闻,江州这次的城建综合治理,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大力支持,特别有两家集团捐赠了两笔数目巨大的资金,一个是唐朝集团的5000万,一个是正泰集团的2个亿……”
吴惠文这么一说,她带来的人不由面面相觑,正泰集团好说,但唐朝集团可是臭名昭著,这次唐树森父子一出事,他们在关州都知道唐朝集团是唐树森的儿子的,在江州干了很多坏事。
没想到江州的城建综合治理会接受这种资金,大家不由想到,以唐朝集团的性质,他们捐助这种资金,必然不是真心想为社会事业做贡献,一定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骆飞在介绍资金运作的时候,没有提到这两笔大额资金,似乎是故意的,一来因为唐朝集团的钱来路不正,名声太臭,提起来会给自己脸上抹黑。
而不提正泰集团的2个亿,似乎是骆飞想重点突出自己在上面运作资金的能力,但这显然有过河拆桥之嫌,极不仗义。
大家一旦想到这一点,脸上的赞赏和钦佩神情登时少了许多。
骆飞此时不由面带尴尬之色,随即感到困惑,此事吴惠文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她真的是从关州知道的?
骆飞同时又感到,吴惠文此行似乎来者不善,说不定是打着学习的旗号来给自己拆台的。
骆飞心里暗暗叫苦,暗骂吴惠文不识相,同时又想到,吴惠文此时如此说,很可能是和安哲密谋好的。
吴惠文接着兴致勃勃道:“老骆,不许保留,把你如何运作来这两笔大额资金的宝贵经验给我们传授一下。”
听吴惠文如此说,她带来的人都跟着点头:“是啊是啊。”
骆飞登时骑虎难下,尼玛,正泰集团的2个亿好说,唐朝集团那5000万,可是自己找唐树森私下搞来的,是做了日后利益交换保证的,这种事如果说出来,那岂不是让大家知道自己和唐树森有说不白扯不清的关系,这可会极大影响自己的正面形象,对自己非常不利,万万不能说。
此时,安哲继续不动声色。
此时,乔梁心里暗乐。
一直冷眼旁观的秦川,这时一下明白了乔梁刚才摆弄手机的意思,他给吴惠文发了信息,而信息的内容,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这两笔资金的事。
虽然唐朝集团那5000万的事对外没有宣传,但内部人都知道。
看骆飞神情尴尬一时不语,秦川脑子飞速转悠着,决定替骆飞解围。
秦川接着说关于社会捐助和这两笔资金的事,骆飞并没想保留,也没有忘记,是打算陪大家参观的时候再做进一步介绍的。
秦川这么一说,骆飞松了口气,忙点头:“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吴惠文笑道:“我们学习心切,等不到那时候了,现在就想知道呢。”
看吴惠文步步紧逼,骆飞感到棘手,但也知道不说不行了,于是边想边道:“关于正泰集团那2个亿,一来正泰集团财大气粗,2个亿对他们来说算不上什么;二来,正泰集团的董事长方小雅,多年旅居海外,一直有回报桑梓的良好心愿,既如此,我们自然乐得成全,目前江州最宽敞漂亮的正义路,就是用他们捐助的资金修建的……”
大家一片啧啧赞叹,安哲这时说了一句:“方董事长以如此方式慷慨造福桑梓,回报父老乡亲,这种高风格实在可敬可叹。”
“是的,确实很感人。”吴惠文点点头,接着又看着骆飞,“老骆,那唐朝集团的5000万呢?”
“这个……”骆飞略一沉思,硬着头皮道,“当初唐朝集团捐助这5000万的时候,唐树森父子并没有出事,我们的工程那时正需要资金,唐朝集团主动提出捐助,我们当然不能拒绝,而且,唐朝集团当时捐助的时候,并没有提任何回报。”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吴惠文笑笑。
虽然吴惠文在笑,但大家都看出她的笑有些莫测。
大家显然都明白吴惠文为何要如此笑,以唐朝集团的性质,以唐氏父子的品性,他们即使当时不提出回报,但日后一定会有这要求,很大可能,他们在捐助的时候,和骆飞达成了什么日后的交易。
一旦大家意识到这一点,心里都多少感到不齿。
心里有这感觉,脸上不由就有些流露。
骆飞明显感到了这一点,脸上的表情微微尴尬,心里很恼羞,尼玛,吴惠文明摆着和自己过不去。
吴惠文和自己过不去,显然是因为她看到自己这些日子大出风头,想借此来压制自己,帮助安哲。
越想骆飞越气愤,但在这种场合,他又不能有丝毫流露。
这种感觉让骆飞异常憋闷。
接着安哲抬起手腕看看表:“初步的情况介绍地差不多了,先吃饭,下午开始参观。”
于是大家起身去餐厅。
出了会议室,吴惠文和安哲边走边交谈,乔梁跟着他们,骆飞面色沉沉走在后面。
这时秦川走到骆飞身边,和他低语了几句。
骆飞听完恍然大悟,脸色微微一变,接着目光阴冷看着走在前面的乔梁的背影。
根据张海涛的安排,乔梁今天参加这场合,要负责安排客人的就餐事宜。
其实这本来不属乔梁的分工,但张海涛想多给他一些锻炼的机会,特意这么安排的。
到了餐厅,乔梁按照关州昨天报过来的人员名单,安排大家去各房间就餐,先安排各位大佬,然后是其他人员。
骆飞先去卫生间洗手,然后出来打算去房间。
这时骆飞看到走廊里还有三位客人干巴巴站在那里,就过去和颜悦色问他们为何不去房间,他们尴尬一笑,说没人招呼他们去哪个房间,而且各房间都满了。
骆飞皱皱眉头,接着问一边的工作人员今天谁负责安排就餐,工作人员回答说是乔梁。
一听是乔梁,骆飞一下来了精神,尼玛,可算逮到一个机会。
正好这时乔梁从一个房间出来。
“你给我过来——”骆飞伸手一指乔梁,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