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赵谌转身看去,是一张胖乎乎的笑容。
笑容倒是人畜无害,且格外和善。
但是在赵谌看来,这笑容却十分恶心。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高俅。
赵谌说道:“高俅,这么巧,这是要去哪儿?”
当面直呼其名,是一件极其不礼貌的事,更何况高俅是朝廷大官,而且此处是东府。
这足见赵谌对高俅的反感。
但高俅也没有生气,笑容依然可爱可亲,仿佛一个和善的邻家大叔,他说道:“只是路过,去文德殿拜见官家。”
“哦,这么巧,我也是,不如同行?”
高俅笑道:“能与太子殿下同行,是我的荣幸,殿下请。”
赵谌也不客气,提步便走。
赵谌问道:“高俅你去找陛下何事?”
“哦,没别的事,陛下传召。”
“那是何事?”
高俅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殿下,陛下传召臣,臣也不知陛下因何事而传召。”
赵谌觉得高俅在骗他,他说道:“高俅,多行不义必自毙,我送你一个告诫,多行善事。”
高俅立刻一脸感激的样子,仿佛一个迷茫的旅人,忽然在黑暗中找到了那盏明灯一样,一本正经地说道:“殿下教诲得是,臣醍醐灌顶,铭感五内。”
见高俅这样,赵谌多少有些得意。
这时,后面又传来了声音:“太子殿下。”
赵谌转身看去,是蔡懋。
蔡懋面目有些浮肿,神色憔悴。
“见过蔡相公。”高俅连忙作揖。
蔡懋点头回礼:“高太尉有礼了。”
宋朝宰相地位是极高的,别说高俅要行礼,赵官家门口的那些禁卫军看到宰相也要行礼,以示尊重。
赵谌的语气立刻也变得客气起来:“蔡相公何事?”
“殿下,京西南路有几个官员考核听闻今日过了您的手?”
“哦,是邓州?”
“没错。”
“蔡相公有何疑问?”
“确实有些疑问。”蔡懋说道,“殿下这边请,我们详谈一番。”
赵谌犹豫了一下,说道:“抱歉,蔡相公,我现在要去见陛下。”
蔡懋眼皮子抽了一下,忍着心中的气,面色不变地说道:“殿下,现在是公务处理有问题,而且这件事是经过殿下之手,殿下不能视而不见,这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这不是一个为政者的担当。”
赵谌想了想,说道:“许多多久?”
“半个时辰。”
“好。”
“殿下请。”
高俅在后面说道:“恭送太子殿下、蔡相公。”
两人一路朝尚书厅走去,但走到一半,蔡懋小声说道:“殿下是要去见陛下,说洛阳一事?”
赵谌也不隐瞒,说道:“没错,洛阳案关乎国朝根本,若不严肃处理,国将不宁。”
“殿下认为该如何处理?”
“叫停新学,召回张叔夜,严查杀人者!”
蔡懋说道:“殿下有几分把握说动陛下?”
赵谌顿了顿,说道:“即便不能说动陛下,也要去一试!男子汉大丈夫,当有所为!”
“殿下,不如先跟老臣回府中一叙,老臣有办法助殿下说服陛下。”
赵谌微微一怔,说道:“不是去处理吏部之事吗?”
“吏部事小,我已经派人去处理,此事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