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国富论》,可能未来的改稻为桑国策将会沦为笑柄,甚至官僚的敛财工具。
政策的执行,不仅仅是官僚的事。
尤其是牵涉到农业、种植业和商业,以及民生保证等多重复杂因素。
它由各种自然环境,各个阶层的人,以及货币、经济等因素组成,并且其中的人是无时无刻都可能发生变化的。
庞大利益的聚会,使得参与进去的人必然变得极度贪婪,而手中拥有权力的人,在获得利益的时候就变得轻而易举。
最后可能改稻为桑的国策没有推下去,权力者的腰包鼓起来,老百姓的田颗粒无收,适得其反。
所以啊,世界上许多事的运转是不随着个人意志转移而转移的。
关于改稻为桑的基本操作方法,赵宁心中已经有数,但他需要有人按照他的那一套理念去执行,确保能有效果,而不是惹得天怒人怨。
宰相赵鼎和户部尚书梅执礼走进来,打断了赵宁的构思。
“陛下。”
赵宁停下笔。
“陛下,这是今年朝廷的开支。”梅执礼呈递上来一份财务汇总。
赵宁开始看起来。
大多数时候,人不看账目,可以很爽地用钱。
但等到一看账目的时候,脑袋就大起来。
靖康七年,陕西的基本军费开支在600万贯。
威戎寨战死者目前的统计有一万多人,抚恤金高达30万贯以上。
河东的吴玠,军费开支竟然也达到了惊人的300万贯。
至于河北两路的军费开支,加起来有近400万贯。
至于移民到复州的开支,已经用了200万贯,加上辽东的300万军费,一共是500万贯。
而安南也砸进去了100万贯的高投入。
还有南海的海军100万贯。
居然达到了惊人的2030万贯!
再看看今年官僚的俸禄,好家伙直接涨到了1400万贯!
这也是监镇官、国营商社、银行扩编的结果。
仅仅是这两样,就已经达到了3430万贯。
还不算地方厢军,驻扎在京畿的禁卫旅。
这样一算下来,已经高达3600万贯。
另外公务费,维持驿站的费用等等。
最后加起来,直接超过了4000万贯。
再看看收入。
赵宁终于松了口气,今年的收入竟然达到了4900万贯!
是正常的收入,不算任何一个抄家的收入。
赵宁再快速翻阅了一遍。
梅执礼则在一边陈述起来:“陛下,京畿路、两淮、两江,还有两浙,所有的提点刑狱司都陆陆续续开始分离出粮储社,这个政策的确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