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五这天,一直在灵州东南三十里养精蓄锐的禁卫旅行动起来。
这一行动,动静就闹大了。
下午的时候,李察哥的斥候就把皇帝禁卫旅的动静汇报了过去。
如果是兴州沦陷之前,李察哥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很开心,因为他在顺州隐藏了大量骑兵精锐,甚至铁鹞子,凭借对地形的熟悉程度,他占据主动地位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现在不一样了。
局势不一样了,心态也完全不一样了。
李察哥只能开始收拾,准备连夜撤退。
下午的时候,灵州的城门突然开了。
费听野申在一些人的簇拥下,向宋军军营走去。
经过宋军层层上报,很快张浚见到了费听野申。
双方经过了很简短地谈判之后,就达成了一个共识:宋军接纳灵州无条件投降。
灵州西夏军交出所有的武器,统军令部重山进入宋营,等待传召。
刘子羽则安排宋军进入灵州,接管灵州城。
傍晚时分,宋军兵不血刃拿下了灵州。
灵州投降,正如张春明所言,意味着张浚有充足的兵力,放置在静州和顺州之间,形成大纵深,锁死李察哥的退路。
不过显然张浚要布置大纵深已经来不及了。
当天天刚刚黑,李察哥就拔营启程,快速向静州方向行军。
撤军的难度非常大,更何况敌人就在百里之内,随时可能发生正面冲突。
一旦如此,李察哥将可能被拖在这一带。
留给李察哥的可操作空间不算足。
第二天上午,在灵州城正北面三十里的地方,禁卫旅和李察哥的军队相遇,双方正面交战。
厮杀了足足一个半时辰,西夏军被全面击溃。
下午,消息传到赵宁手中。
“没有找到李察哥?”
“回禀陛下,没有。”
“看来只是李察哥留下来垫后的,主力现在怕是已经抵达静州。”赵宁说道,“李察哥行动得比朕想象的还要快。”
“我们不是派了骑兵去静州吗?”孙傅说道,“李察哥去静州就是自投罗网。”
“只能消耗李察哥,单纯的骑兵对上李察哥的步骑,占不到多少便宜。”陈规说道。
果然,傍晚的时候,派到静州的骑兵军团就发回来的情报,在静州遇到了李察哥的主力部队。
双方交了手,但之后宋军骑兵被迫撤退。
骑兵的机动空间一旦被对方骑兵锁定,步兵推上来,骑兵就基本上没办法打下去了。
“我军步兵呢?”孙傅又问道。
陈规说道:“按照时间和这份军报来推算,我军步兵傍晚抵达静州,战事已经结束了。”
“唉!为何总是这么多麻烦!”孙傅嘀咕道。
“世间万物岂有容易之理?更何况,战场风云变幻,能击退对方已经很不容易,若如纸上谈兵那般快意,古之名将又怎会徒留那么多悲伤。”赵宁望着北边的天空,寒风吹拂他的斗篷,他的目光却明亮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