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铨却理直气壮地说道:“不瞒陛下,臣已经近两个月没有洗澡。”
“哦?”赵宁连退三步,“这长安没有澡堂?”
要知道,宋人洗澡的文化,那可是极其发达的。
尤其是泡澡文化。
汴京城的大街上,便有许多澡堂子。
长安城自然也不例外。
宋士大夫文人的几大爱好,青楼美酒澡堂子。
像胡铨这种两个月不洗澡的,放到同时代的欧洲,是司空见惯的,但放在大宋朝,就是另类。
胡铨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引以为傲地笑道:“官家,臣也没有办法,这两个月一直在操办案情,而且臣也出不去衙门。”
“如何个出不去衙门?”
“臣若是出了衙门半步,就要被人杀掉。”
“胡说八道,谁敢杀朝廷命官。”
“陛下,是真的!”一边的张充赶紧说道,“那些贼人一个月前的深夜还来围攻过京兆府衙门,胡知府险些遭遇毒手。”
“后来呢?”
赵宁的脸色阴沉下来,吓得张充一个哆嗦。
“后来……后来……”
“你尽管说,有什么说什么。”
“后来那些贼人三番五次过来,还有几次带人纵火,致使衙门走水,好在胡知府有先见之明,那段时间强令所有衙差留在衙门,为了缓解众人的不满情绪,胡知府自己掏了不少钱。”
“都是些什么人知道吗?”
“都是长安的地痞流氓。”
赵宁又问道:“地痞流氓因何要攻击衙门?”
“一个月前,我们端掉了青衣社的会社,捉拿了青衣社的一些管事,随后就有一大批贼人天天袭击衙门。”
“京兆府有多少名衙差?”
“有四十三人。”
赵宁问道:“四十三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了,为何不能反杀?”
“那伙贼人来了一百多人,我们不是对手。”
“一百多人?”
张充继续说着:“而且可能不止,我们只能依托衙门做防御,下官这身上的伤就是一个月前与贼人搏斗时落下的。”
不等赵宁说话,张充紧接着说道:“陛下,那伙贼人下手恶毒,完全无视衙门,无视朝廷,前来多次!”
“这里是京兆长安,就算那些贼人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围攻衙门,且不说围攻衙门的时候衙门的人不够,永兴军路布政司、提点刑狱司、提举常平司,哪一个衙门没有一些衙差,知府衙门被一百多贼人围攻,那些衙门难道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他们敢坐视不管?”
面对赵官家的这一番盘问,张充立时哑口无言。
赵宁继续问道:“且不说这些衙门,便说留在京兆府的厢军,经略司便可以调动,知府衙门也有权调动一少部分,朕没记错吧?”
这下张充更是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