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吃完宵夜,便在文德殿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外面依然还在下着小雨。
殿内被烛火轰得干燥舒适。
一大早,赵鼎便急匆匆到了文德殿。
“陛下。”
赵宁正在用早膳,但他没有吃饭不说话的规矩。
“给大相公上一份早膳。”
“陛下,发生了大事。”
“何事?”
“昨日郑州渡口出现数百黑衣人,截杀从北面返程的皇城司诸班直。”
赵宁手中的筷子突然停了下来,当他抬起目光的时候,眼神已经变了。
“截杀皇城司诸班直?”
“是的。”赵鼎感受到了赵官家的语气从真正的若无其事,到若无其事下的狂风暴雨。
并且,赵鼎发现赵官家的眼神在极短的时间,发出了数次变化,如同变幻莫测的风云。
赵宁站起来,也不吃早饭了。
他双手叉腰,来回走动,脸上的表情,从放松的状态,变成了冷峻,眉心明显开始聚集怒火。
不过他的语气还是很平稳的,他说道:“凶手的身份查明了吗?”
“暂时没有呈递上来凶手的身份,听说那些人极其凶狠,悍不畏死,最后被俘虏后,尚且有三十几人自杀。”
“自杀?”
“当场自杀!”
赵宁呵呵地笑了两声,看着殿外的阴沉的天气,他的脸更加阴沉了。
“你怎么看这件事?”
赵鼎说道:“必然是有人养死士。”
“何人?”
“臣暂且不知。”
“为何会攻击皇城司诸班直?”
“臣也不知。”
赵鼎手里自然还是有一些关键消息的,他作为大宋朝的首席宰相,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眼线?
卢清流从辽东被提拿回来,李纲现在在辽东大肆调查辽东的官场,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有牵涉到四京高官的势头。
这些赵鼎心中都有数。
只是,他做事很稳沉。
“你觉得是何人胆子如此之大?”
“必然不是金人,更不是地方匪徒,这场突袭,明显有预谋,有准备,不是偶然,至于为何要攻击这队皇城司班直,就要看这队皇城司班直去北方去做什么了。”
言外之意就是,陛下您心中比臣更清楚。
“就算是去执行重要任务,那也是朝廷的事,何人敢如此胆大呢?”
赵鼎沉默下来,话到嘴边了,却不说了。
赵宁岔开了话题,他问道:“朕正好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找你。”
“请陛下明示。”
“朕想再增加一位执政的位置,你觉得谁更合适?”
“陛下为何要再增加一位执政?”
“国朝事务越来越多,朕唯恐东府分身乏术,便说安北都护府、河西之地皆已收复,安东都护府也进入平稳经略,若是露丝丝绸之路再开,还需要有执政专程把控。”
“若是如此,朕倒是真的有一人引荐。”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