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王太尉备座。”
“官家,我有要紧事啊!”王宗濋一看这里也没外人,立刻就凑了过来,呈递了一份文书上来。
“真是我的好舅舅,你是让我晚上也处理政务啊!”赵宁接过来打开一看,看完后,心中大致是清楚了一些事。
“事关国朝大事,我也是不得已。”
这哪里是事关国朝大事,这分明就是关乎到你王宗濋的帽子。
他看了一眼焦虑的王宗濋,站起来,走到凉亭那边,王宗濋赶紧跟了上去。
“商人的事,你得向东府汇报,诸位相公自会有处理。”
“我觉得这件事可能牵涉重大,还是得先让官家知晓一些。”王宗濋一副我也是为你好的样子,甚至语气都有那么一点语重心长的味道。
“你觉得靠压制和强行管控,就能安然无事吗?”
“若是泉州的情况是真的,那那些商人也太猖狂了。”王宗濋愤慨地说道。
“我问你,你觉得靠压制和强行管控,就能安然无事了?”赵宁再强调一遍。
“至少可以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
“在太府寺待了十几年了,这种事你就给朕提这种馊主意!”
王宗濋心头一颤,官家刚才还自称我,现在立刻换成朕了,语气也变了。
“臣愚钝!”
“朕问你,你说严控商人,如何严控?除了登记的商社以外,你要让各地官员也干涉到那些商社里?”
“完全可以这样做。”
“各地粮储司、大型邮政、大型水泥坊,以及大型冶铁坊都有地方官府直接管控,你觉得官府管控得还不够?”
“这……”
“你去查查,随便找个地方查一查,看看地方官员牵涉到粮储司或者邮政的,看看他们都干了什么!”
赵宁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连眼神都变了。
之前在皇子们面前还是和善、耐心的慈父,现在已然是冷酷的君王嘴脸。
王宗濋立刻知道赵官家的态度了,心里当即后悔自己鲁莽,轻信钱喻清的鬼话,写了这份汇报自讨苦吃。
“你这份汇报写得不错,把责任都扔出来了,把问题也扔出来了,你若是不写,不主动提出来,很快就会变成众矢之的,等着丢了你这官帽吧!”
王宗濋立刻说道:“臣丢了这官帽无所谓,官不官的,对臣来说不重要,臣只是担心以后不能为官家分忧了。”
“商业问题关乎到国家大事,商业与国民经济发展密不可分。”赵宁语气也缓和下来。
在这里骂王宗濋没什么鸟用,王宗濋又不是治世之才,他能把太府寺和银行把控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