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兀真笑里徒一路奔逃,宋军在后面一路追赶。
天很快黑下来的时候,蔑兀真笑里徒暂时往山坡上爬。
不儿罕山许多地方山坡舒缓,骑马飞奔往上乱窜。
岳云却穷追不舍,连天黑了就不放过蔑兀真笑里徒。
此时,群星璀璨,夜风如海浪。
宋军翻越一座山坡,战马还在嘶鸣,刀剑与长枪仿佛映照着星辰,寒光熠熠。
只见那蔑兀真笑里徒狼狈狂奔,宋军却俯冲而下。
双方在山野之间近身作战。
战马被铁枪刺穿身躯,人坠马后被乱刀砍死。
蔑兀真笑里徒最后一百多人投降,他自己在带着唯一的心腹继续逃了十几里地,实在跑不动了,转身回去投降。
他是这样对岳云说的:“我愿意投降大宋,为大宋皇帝陛下效犬马之劳,以后塔塔儿部就是大宋的,皇帝陛下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陆游翻身下马,他一把摘下头盔,露出了一双雪亮的眼睛,夜风吹动着少年的衣袂。
他对岳云说道:“大宋想要与草原长期保持商贸,此人不能留!”
岳云问道:“为何?”
“鞑靼没有正统法理论,他们以强者为尊,此人对塔塔儿部已经毫无价值,并不能借他威慑塔塔儿部的异心者,不如将其斩杀,送到乞颜部,以威慑草原其他部族!”
这个道理很简单,如果是西夏或者大理国的国王被俘虏,最好是不要杀,留着以制衡国内的顽固派。
就像历史上的金人俘虏徽钦二帝,让赵构心中始终有忌惮一样。
但草原不存在这个理。
岳云点了点头,拔出刀,蔑兀真笑里徒还不知道这两个人说了啥,只见岳云一刀砍来。
他的视线立刻翻转了几下,变得漆黑一片。
当天晚上,宋军就在山坡之间安营扎寨。
吃完晚餐,站在山坡上抬头望着群星,陆游突然说道:“赢官人,此地既然是狼居胥山了,要不咱也去封上一封?”
岳云转头看着陆游,他的目光如同天上的明星,夜风吹得他衣袂翻舞起来。
下半夜,前面的高山上,出现一方用石头垒积的祭台。
一些塔塔儿人的尸体被堆放在那里,还有蔑兀真笑里徒的人头。
祭台前面有一块石头,石头上刻着几行字:靖康十五年三月二十七日,大宋神卫军第五军第三营、第四营全体将士,斩杀鞑靼三千,兵锋于此,群夷惊惧,荡平北疆,以振我华夏兵威。
结尾处还写道:当以此为记,上苍可鉴,若后世有遭难者,吾辈铁骨忠魂应招而回,护佑中土,保卫家园,薪火相传。
众人在祭台前大声念出了这些话。
天上的群星仿佛在注视着这群年轻人。
他们的热血和豪情,与这群星与清风一起化作了家国柔情,铺开了一个锦绣盛世。
第二日,岳云带着蔑兀真笑里徒的人头,抵达乞颜部。
昨日俺巴孩被岳云击败,乞颜部高层一夜未眠。
乞颜部内部分出了两派,一派是亲宋派,一派是抗宋派。
亲宋派认为,大宋击败了塔塔儿部,现在提出愿意与乞颜部加大贸易,只不过是交钞的使用而已,若是不答应,大宋必然会联合塔塔儿部征讨乞颜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