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脑后顾喷出来,移失不眼前一黑,人被从马上挑下来,像断线的风筝落在地上。
见主将一个照面就被捅死,后面的金军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们依然快速冲锋。
宋军持枪便朝金人的战马刺去,被刺中的战马哀鸣倒地,上面的骑兵也坠落下马。
金人同样持枪而来,那锋利的枪头在宋军的铁甲上撕扯过,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见无法对宋军骑兵造成伤害,有人赶紧学宋军朝战马刺去。
枪头刺在战马的铁甲上,依然无法伤害到战马,短时间内没有机会,宋军的长枪便刺来了。
这种近身搏斗,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动作,那种把长枪拿在手里旋转几圈装个逼的,装完就挂了。
或者说还没有装完,就被刺落马了。
所以双方都秉承着搏斗杀人技巧,简单的刺、扫,以刺居多。
拐子马的战马由于没有披甲,劣势立刻显现出来,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败。
再加上众人从主将被杀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惊恐的情绪很快让拐子马的冲锋队形凌乱起来。
而宋军重装骑兵越杀越猛,杀得金军人仰马翻。
中午的时候,距离云内州只有十几里的蒲察石家奴,看着前面的云内州城,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报!副都统,东城门外有数千宋军驻扎!”
蒲察石家奴大笑道:“区区数千而已,待我大军推进,先拿这数千宋军祭旗!再集结骑兵,快速推进到安北府,攻击宋人的后方,必然使宋军瞻前顾后!”
他话音刚落,又有斥候飞奔而来,神色惊慌:“报!副都统!大事不好了,移失不的兵马遭遇宋军兵败!”
“什么!”蒲察石家奴面色一凝,随即怒道,“不是说只有两千多宋军了吗!”
却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抬头望向南面,那空阔的草原,空无一物,却仿佛能吞噬人命的炼狱一样。
蒲察石家奴暗骂一声:见了鬼了!
在渡河之前,他就料定宋人会围城打援,所以他兵分三路,他预估宋人最多能突击到其中一路,等自己的主力渡河之后,可以快速对已经确认地点的宋军展开攻击。
可事实却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宋军来去如风,不仅仅一天之内击溃了他两路大军,今天连拐子马的精锐骑兵也快速败了。
一天一夜,在方圆不过百里的战场,主将能利用斥候多次获得对方的情报,战术操作起来的难度是很低的。
无非是发现敌军行踪,快速派出精锐阻截,等阻截缠住后,再以主力推进。
若是发现多路敌军,那就更简单,集中兵力打一路,各个击破。
像蒲察石家奴这种身经百战的金军将领,作战经验是非常丰富的。
可是当后来宋人翻阅第八次宋金之战的时候,发现蒲察石家奴在增援云内州的路上,像白痴一样被打得落花流水。
于是,便有人认为蒲察石家奴是个草包。
这可是大错特错。
就像被汉军打得东躲西藏的匈奴人,你能说他们去中亚之后还会狼狈逃窜吗?
那些被唐军打得哭爹喊娘的突厥人和西域人,去中亚后,还会瑟瑟发抖吗?
难道匈奴人和突厥人都是草包吗?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