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舞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

……

灯光亮起，似乎是远游的村民回来，见不到自己的亲人，爱人，朋友。家园也被毁了，哪怕能找到的人也是重伤残疾，生活毫无希望。

棺材，送葬，哭丧，整个世界仿佛都充斥着绵绵不断地痛苦。

因为那些仙法魔功，造成的河流干涸，大地塌陷，农田被毁，带来了饥荒，人死的多了，也带来了瘟疫。

无数人逃难最后都聚集在庙宇附近。

“哥哥，我好冷好饿，我们在干嘛？”季绯跟着秦朝一起跪着，满脸迷茫的问着。

秦朝颤抖着嘴唇道：“我们在拜仙家，这是我们的信仰，只要我们的心足够诚，仙家仁慈，就一定会来救我们脱离苦海。”

“我好想爹娘，好想二花姐姐，小黄狗，我还想东街的糖葫芦，西街的豆腐花，我还想……”季绯带着哭腔，仿佛多想想就不冷不饿了，明明这些都是不久前唾手可得的幸福啊。

“哥哥，我们是有罪之人吗？上天要这么惩罚我们？”

“我们……大概是吧，所有我们要更加虔诚才行。”

秦朝拉着季绯和众人一起庄重的磕头。

而此时大屏幕亮起，在如同仙界的地方，根本没有神仙看下面的情况，他们在围观新一轮的爱恨情仇。

“你放开我。”“你休想跟他走。”“告诉我你爱的人是我！”“我不爱你！”“忘了我吧。”“放开她！”

只有少数的声音在说。

“帝君，你不该执迷于私情，凡间祈愿增加，需要庇护，帝君，您是他们的信仰，他们需要您的回应……”

可是人微言轻。仍旧拦不住起冲突的两个男人。

屏幕上是精彩的感情戏。

可是屏幕外，舞台上，大家麻木的叩拜，然后一个个倒下，凄凉悲壮。

直到秦朝倒下，最后的季绯喃喃道：“他们的职责不是庇护我们吗？他们到底存不存在？存在又为何不来？不是我们的信仰吗？那我们为什么信仰？”

季绯倒下。

可是这样还不够。

因为争夺一女，仙魔大战开始。烟雾再度出现在舞台上。

一轮轮舞台场景快速闪现。

有正在娶妻的，有安稳读书的，有靠在床上哺乳的，有起早贪黑刚刚准备好开店铺的，还有正在朝堂上激烈的讨论着未来国策，怎么安邦定国，怎么让百姓们活的更好更安宁的。

只是刹那间，电闪雷鸣，天地浩荡。

天上是战场，地上是炼狱。

天上还在拈酸吃醋的斗法间诉说爱意，有人入魔，有人黯然，有人牺牲。

地上是妻离子散，国破家亡，无法与神明的力量抗衡，任由波及，生活顷刻间天翻地覆。

哪怕人间帝王，此刻也只能无望的哭喊：“我们信仰的神明呢？谁能为我们讨回公道。既然无法庇护，你们又凭什么拥有毁灭我们的力量！你们不配高高在上，你们不配我们信仰，你们不配！天道不公！！！”

舞台灯光暗下，屏幕仍旧亮着，上演着白衣男子痛苦抱着女子远去的悲壮背影。仿佛失去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