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就像是有人给你在身体外面罩上了一个玻璃罩，然后将玻璃罩里的环境弄成了真空一般，让她感觉……很不爽。

她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某些聋哑人脾气会变得怪异了，人本来就是群聚动物，如果找不到一个途径和别人交流，不被逼疯才怪，脾气怪异都还是好的了。

她现在就感觉心里有些闷闷的，还想……揍人。

来者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几下，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是谁?”

宁晚点头，你是不是……我父亲?

来者就像是能看懂她心里所想一般：“你猜得没错，我就是你父亲，我是宁天问，之前通过冥镜找过你。”

宁晚眨了眨眼睛，她原本对“父亲”“母亲”这两个词没有什么感触的，但是现在在这种她刚失去一个亲人的情况下看到自己的父亲，突然有些想哭。

还有些想要埋怨他为什么不尽到作为一位父亲的基本义务，即使真的是要殉情，不能在她长大一点，对生死离别看淡一点的时候再殉吗?

宁天问见她眼圈红了，不由得惊了一下，他抬手去帮她揩掉眼角的泪花：“丫头，爷爷说你很坚强的，现在怎么就哭了?”

爷爷……爷爷也知道他没死吗?就瞒着她是吗?

对了，爷爷……爷爷曾经说过，要小心宁天问的。

宁晚想到这里，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抬手将泪水擦干，眼中带上几分警惕地看着他。

宁天问抬在半空中的手显得有那么几分尴尬，他尽量扯起嘴角笑了笑：“丫头，你是不是想起了爷爷跟你说过的什么话?”

宁晚摇了摇头，她还摸不清对方究竟是敌是友，还有爷爷那句“小心你父亲”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宁天问会害她……

虽然虎毒还不食子，但爷爷说的话……自然是没错了。

这样一想，宁晚眼中的警惕更甚了。

宁天问也只是笑着皱了皱眉，颇有几分无奈：“丫头，你不必这样防着我的，爷爷那样跟你说，都是因为我托梦给你爷爷，咱们先进去再说吧，好不好?”

宁晚还是摇了摇头。

“那怎样你才相信我对你没有恶意?”说完，宁天问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我是恶意的，我刚才又怎么可能救你，而且现在还站在这里跟你好好说话?”

宁晚愣了，似乎是这个理儿，但是也没有规定坏人不能做这些事。

宁晚习惯性地想要去摸自己的手机，突然想起自己手机不在身上，她看了一眼四周，就只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放了一盏紫砂壶。

她提了提紫砂壶发现里面还有水，于是她将水倒了一点在石桌上，用食指沾水在石桌上写字——你怎么证明你不是爷爷叫我提防的那个人?

见她写的是这几个字，宁天问笑得更加无奈了：“这样，我让阎帝来给我证明好不好，只要你看到生死簿，一切都明白了。”

宁晚点头，又摇头。

“丫头，你这点头又摇头是怎么个意思?”宁着就又要来揉她脑袋，却被她给躲过了，他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宁晚在石桌上写道——阎帝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