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不知道怎么描述。

        余瑞被表白了,  被一个男人，被一个他一直觉得是长辈的男人……

        好像从方玠说出那句喜欢以后，他以往所有的奇怪举动也都有了可以解释的合理理由,  为什么保护他,  因为喜欢他,  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因为爱他啊。

        可是……为什么。

        余瑞认真的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嘴唇还有点轻微的红肿,  一开始方玠吻他的力道是很轻,  可能是在等着余瑞把他推开。

        在感受到余瑞并没有推开他的意思后，方玠呼吸声急促起来的同时力道也不可避免的重了几分。

        被亲吻的余瑞只觉得自己的口腔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它已经被另外一个人强势的霸占侵略。

        余瑞很少有被人这样热吻到快断气的时候,  连换气都给忘了。

        等方玠终于放开他的时候,  余瑞大口大口喘着气，觉得凭什么自己这么狼狈方玠一点事都没有，越想越气，直接扑上去给方玠嘴唇生生咬出一处伤口。

        尝到淡淡铁锈味以后,  余瑞挑眉扫了方玠一眼,  他想表达的是挑衅，但方玠并没有生气,  反而面上很愉悦的表情,

        然后余瑞问出了上面的问题,  为什么,  会喜欢他？

        余瑞记得自己第一次见方玠的时候，那场景可糟糕了，他不过是一个养女的儿子，又穿的破旧,  被欺负是很正常的。

        他正垂着脑袋，只听到之前还嘲笑他的那帮小孩突然鸦雀无声，他好奇抬头就看到方玠从旁边走过，他感觉其他人都很怕这个人，他脑子一抽冲上去就抱住那人的大腿，同时呜呜呜的哭出声。

        ……

        方玠嘴唇被余瑞咬破了皮，血液让他本来有点淡的唇色莫名增加了几分气色。

        “一开始只是想护着你，后面……”方玠似乎在认真的回想，“具体这份感情什么时候变质的，我不知道……可能是在瑞瑞第一次亲我的时候？”

        方玠似笑非笑的开口，“不过瑞瑞应该已经忘了，毕竟已经过去好多年了…”

        “你在说什么，你是说我上次喝酒吗？”

        “不是那次。”

        方玠看着余瑞果然不记得了，不过仔细想想，余瑞头两次主动亲好像都是在不怎么清醒的状态，而只有刚刚那次才是清醒下的第一次。

        虽然那可能并不能被称为吻。

        方玠真想领一个孩子轻而易举，早在余瑞第一次抱住他大腿时候，方玠看出那孩子眼里的东西，他那点所谓的心机，完全浮于表面。

        一开始是感觉有点新奇，只是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出人意料，后面事情方玠自己也没有预料到，或许充满不确定性就是感情最独特的魅力所在。

        有一次余瑞生了病自己也不知道，等方玠发现的时候，他脑子晕乎乎的直往方玠怀里钻，软乎的唇毫无章法的在方玠嘴上乱啃。

        明明方玠当时就应该推开他，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心软了，他没有推开。

        甚至心底还有那么一丝卑劣的窃喜。

        ——

        余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眼珠子一转，“那……之前小叔叔那么讨厌半夏，是不是因为……”余瑞嘿嘿一笑，“是因为……吃醋了？”

        “……”

        “你说嘛你说嘛，我想听。”余瑞拉着方玠的手坐在床边，抱着他胳膊轻晃，像个问大人要糖吃的小孩。“是不是因为吃醋啦？是不是是不是？”

        “是…”方玠一点办法都没有，“瑞瑞这下满意啦？”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余瑞已经亲耳听到方玠告白，听他亲口承认为了余瑞幼稚的吃另外一个人的醋，余瑞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方玠竟然……喜欢他吗？

        余瑞心里又惊讶，又好像没那么惊讶。

        “那……那瑞瑞这是答应小叔叔了吗？”

        “……嗯…嗯。”

        余瑞含含糊糊从鼻腔泄出几个单拼音节，声音很微弱，但是也足够被方玠捕捉到。

        这都是什么事啊，被抱着的余瑞心里如是想，他重生以后想过要对方玠好一点，但是也没想过把自己搭进去啊。

        但是……好像又并不是很排斥。

        算了，这朝不保夕的，也没那么多功夫去犹豫，在一起就在一起呗，反正他这辈子上辈子都注定和方玠分不开，这样也挺好的。

        余瑞给自己做了一通心里建设，头靠在方玠的肩膀上，莫名有了几分睡意，之前本来就是他在开车，连续开了六个小时呢。

        会困也是很正常的。

        方玠扶着他躺上床，又轻轻的抱着余瑞，余瑞只觉得迷迷糊糊有另外一道强有力的心跳声，光是听着就觉得很安心。

        “……小叔叔…”余瑞并没有醒，他只是下意识的喃喃，完了钻进方玠怀里把方玠抱得更紧了些。

        “嗯，小叔叔在。”

        ——

        以前余瑞上学的时候，在学校惹了祸，老师要请家长，给方玠打电话的时候，他可能再开会，接电话是他的秘书，礼貌又客气的说他会转告给方总。

        余瑞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不会过来，谁知道他真来了，就算来了也没有第一时间指责余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