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擦了下眼泪，抬起头，勉强露出一个笑脸，道：“所以说，陈阿姨她说的都是对的，不是吗？”

    “……”

    杨帆这下彻底沉默了，一句“嗯”也说不出来了。

    一个又扎心，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就是，之前的杨帆，确实很不算人。

    是个渣男，禽兽，不负责任的东西。

    连个“人”都算不上。

    就算陈阿姨给苏清颜介绍的对象再差劲，也比以前的杨帆强太多了。

    所以说，从某种角度来说，杨帆还真就没有资格指责陈阿姨，更没资格说别人“不是东西”。

    苏清颜见杨帆一直沉默，她也只好低着头，沉默不语了。

    其实她还是很希望杨帆能说几句话的，哪怕只是哄她开心。

    可是，杨帆迟迟都没说话，哪怕是厚着脸皮、辩解几句，都没有。

    苏清颜的心情越来越难受了。

    “杨帆，你都不打算反驳我几句吗？”

    苏清颜终于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杨帆，又委屈，又祈求。

    她好希望杨帆能哄她几句，哪怕是骗她也好，能让她开心一点。

    可是……

    她不知道的是，杨帆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

    在苏清颜看来，杨帆虽然是个渣男，但还有救，最近几天也确实对她很好，让她感动了好多次，让她心动了好多次。

    可是只有杨帆自己清楚，他亏欠苏清颜的不仅仅是几天，几个月，而是一个完整的人生。

    上一世，直到苏清颜生命的最后一刻，杨帆都没能弥补过错，没能对她好。

    这一世，当苏清颜带着委屈，说杨帆不好的时候，杨帆无论如何都反驳不了。

    因为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罪孽到底有多深，也只有他自己明白，他亏欠苏清颜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永远都还不上。

    所以，杨帆这辈子，从来都没凶过苏清颜，也从来没有跟她顶过嘴，为的就是弥补心中的愧疚。

    直到最后，还是苏清颜忍不住，红着眼睛央求道：“杨帆，你就不能哄哄我吗？哪怕是骗我，你就不能告诉我，你对我很好很好吗？”

    “你以前不是很会哄女孩子吗？”

    “你以前不是很会骗人吗？”

    说到这儿，苏清颜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其实她很想和杨帆在一起的。

    她只是想让杨帆哄哄她，这样她就可以鼓起勇气，拒绝陈阿姨，拒绝那个男人了。

    可是……

    “你为什么不愿意哄我一下，说你对我很好。”

    “你明明知道，我很想和你在一起的。”

    “哪怕是骗我一次，都不可以吗？”

    苏清颜已经哭的视线都模糊了，止不住的呜咽。

    杨帆见她哭的这么难过，伸出手，下意识想摸下她的脑袋，哄哄她。

    可是抬起手，又停在半空中了。

    犹豫了好久好久，杨帆才把手放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老婆，我不想骗你。”

    “其实我对你一点都不好。”

    “我欠你的很多，很多。”

    有那么一瞬间，杨帆很想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

    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就算说出来，又有谁会信呢。

    杨帆摸着她的脑袋，揉了好久，最终……

    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

    “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