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骗人你能死么？”

    鹤冲天扯了扯领口，微微垂垂肩膀，声音也低，“真话不好听。”

    二楼没开灯，显得他这句话很疲惫。

    事实上也确实累，一这几天没怎么睡，心脏里有什么热热的东西要冲出来，又痒又酸。

    他没地方想去，来沈记裁衣，到门口看到沈香引要用手臂勾齐宴的时候，胸口突突跳，爆捶一通后有些无措。

    他不确定这感觉意味着什么，会持续多久，所以更不懂怎么告诉沈香引知道。

    沈香引不吃他这套：“呵呵。”真话不好听，就别干混事儿。

    鹤冲天抽下领带，双手垂着，“真话是，我想跟你睡。”

    沈香引脑袋都要炸了，“滚！”

    鹤冲天今天出奇的脾气好，也没生气，“对不起。”

    “什么？”沈香引语气一直是正经且不耐烦的，要不是打不过，早上手了。

    鹤冲天不说话，看沈香引的眼神赤诚。

    之前沈香引勾着他的时候，他是扭扭捏捏，矛盾的要死，但现在想清楚了。

    母亲的事他会做，自己的事他也会做，除此之外，他可以，留一点任性，做自己想做的事。

    沈香引眯了眯眼睛，看透了他一腔火热。

    “鹤冲天，我再说一遍，两清，意思是你和我，恩怨相抵。别管我，意思是我逗谁玩，你都管不着。”

    鹤冲天的眸子更热烈了几分，手里的力度也不自觉加重。

    一开始是她再三招惹他，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

    他是有事瞒着她，她也有事瞒着他啊。

    什么气功能御物？

    吐那么多血为什么没事？

    为什么不去医院？

    她……到底是不是人？

    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潜在的危险，他和她在一起，也是在冒险，但是她不愿意说，他也没有非要问。

    “走吧，再不走，真动手了。”沈香引甩开鹤冲天，自顾自躺上床，抱着胳膊闭上眼睛。

    “铺子的事不要操心了，不用找齐宴。”说完这句话，鹤冲天往楼下走。

    “等等，走窗户，我懒得下去锁门。”一点情面不留了。

    鹤冲天走后，沈香引很快睡着，她其实没这么困，是掉入了梦魇之中。

    一片黑暗中，熊熊燃烧的烈火狰狞可怖。

    火中有焦黑扭曲的黑影挣扎嘶吼着。

    沈香引脑袋里再次响起没有音色的声音，“厄水滋生业火……业火燎过，万物不生。”

    这么快，就来了吗？

    红烧排骨还没吃呢……

    惊了一身汗，沈香醒不过来也开不了口，只能哼哼着低吟，脑海中的火越烧越凶。

    好热，像是要把她也烧焦了。

    耳边有低低的邪经吟唱，她很熟悉这个声音，声音越来越近，近到耳边，钻入耳孔，像是有人在耳边凶恶急切的大喊。

    她谁也靠不上，只有自己，这世界，原本每个人就是独立，靠不得其他任何人的，她早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