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其实白纸已经做出，可鲁季却说这些白纸太过粗糙，不能算上等纸张，他想将白纸继续改良，找到最合适的材料，再来向先生禀报。”

  仲平抬眼看着橘，想了想，抬手道：

  “带路，去看看。”

  “喏。”

  黄纸已经做出，雕版印刷也在进行，让那些雕刻竹简的人去反向雕刻碎小木头方块，简直不要太简单。

  现在，如果白纸也能做出，那书院一事到这就差不多了，就差起一个正经名字，开始实行教书。

  来到制作纸张的地方，仲平顿时捂住口鼻。

  这里面的味道属实一言难尽，跟臭味无关，夹杂着各种难闻的味道，闻一下，直呛脑门。

  不仅如此，旁边的沟槽里，还流淌着大片大片的污水，让整个环境更加恶劣。

  适应了片刻，仲平将手放下，跟着橘进入院内。

  这里面的人都是为他做事，他不能表现出厌烦姿态。

  进入里面，里面分成几个场所，一个场所堆满各种草料，大部分是蒹葭，少部分是黄竹，四个人正在用刀，将蒹葭砍成小段，放进旁边的石坑里，旁边还拄着一根石杵。

  与之对应的，便是认不出名字的各种树皮，除了树皮，还有白嫩地树芯堆积在那。

  仲平一路走过，直接进入最里，还没看到人，便听到笑声。

  “哈哈哈哈，成了成了，我成了，我终于成了！！”

  仲平挑眉，诧异地看着橘。

  怎么感觉鲁季这是疯了？

  难道造纸还能成仙？

  橘也有些尴尬，事情是他在看管，如果鲁季出事，他逃不了干系。

  想到这，橘快步走进去，结果，还没走几步，就突然被撞了回来。

  仲平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清楚地看到橘与拐角跑过来的鲁季撞在一起。

  两人都是一个踉跄，鲁季手上的纸也是飘落在地。

  鲁季不顾身上的疼痛，两眼一直盯着飘落的纸，刚想伸手去拿，就见一只手接住纸张，拿了过去。

  鲁季心中大怒，噌的站起，目视拿纸之人，看到后，脸上的怒意瞬间消失，连忙揖礼：

  “鲁季见过御史。”

  “起来吧。”

  仲平微微颔首，没有惊讶，这么长时间，橘也该将他的名头传下去了。

  让鲁季起身，仲平双眼却是盯着眼前的纸张。

  眼前的纸，用手指触摸，其滑若脂，触感宛如婴儿肌肤，柔若无骨，温若春日。

  整张纸看上去骨气兼蓄，气势溢秀，浓而不浑，淡而略灰。

  看着纸，仲平有些心惊，鲁季这是将宣纸给造出来了？

  不过，看了半天，仲平感觉也不对。

  眼前的纸，比宣纸要灰暗一些，不知道是哪步工艺没有做好，让纸没有后世那么白。

  但现在可是战国时代，要求那么高干什么？

  仲平感觉，就这一张纸，最起码也要十两才行，必须要与真纸持平，才能对得起他花费的钱财。

  拿着纸，仲平看向鲁季，出声询问：

  “这纸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回御史，这是使用青檀木树皮制作。”

  “制造一张，需要多长时间？”

  “大概需要三个月以上，期间，还必须要有充足的日光，否则，时间会更长。”

  仲平：“……”

  价格定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