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不安全吧。”

    “可是，呆在家里我感觉很害怕，估计要一晚上失眠了。”姜瑶嗫嚅道，她说的是真的，没有撒谎。

    如果放任她一个人在次卧里睡觉，恐怕到清晨也无法入眠，一直胡思乱想。

    陈源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在考虑凌晨了还让姜瑶出门合不合适。

    但仅是这两人沟通的几句，他似乎察觉出来，对方的状态不太对。

    “我去接你，位置发给我吧。”

    说着，陈源那边传来了窸窸窣窣起床的声音，姜瑶听到了慌忙说：“不用，我开车过去很快的，也就几分钟，你给我开门就行了。”

    她没等陈源拒绝，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姜瑶从床上下来，内心说不出的期待与雀跃，她失落了一整天，这刻才感觉到活了过来。

    她赶忙拿过来镜子，再把眼眉细细的端详了一遍。

    非常好，一点儿也不像姜凝！

    这是完全属于她的风格，虽然同样是二十六岁，但姜瑶的气质活泼灵动，一举一动无不透着娇憨可爱。

    只要不刻意模仿，以后陈源是很轻易能分清楚的。

    哪怕脸分不清，几句话、几个动作也足够区分了。

    啪嗒——

    凌晨，寂静的屋子里，清脆的开门声显得格外刺耳。

    姜瑶壮着胆子走进客厅，映入眼帘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周围的东西模模糊糊，连横隔在墙边的沙发都朦朦胧胧。

    月光妩媚，洒在阳台。

    姜瑶心虚的看了一眼主卧的门，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

    她小碎步走着，跟半夜出来偷东西吃的仓鼠一样，躬着腰到了门口处，从鞋架子里拿过自己的小皮鞋，提上脚跟。

    纯黑的过膝袜贴紧肌肤，柔软滑腻，让她穿鞋的动作毫不费力。

    姜瑶此时的心情像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里的安迪，终于下定了决心逃出生天，惴惴不安中心里又带着狂涌的喜悦。

    她伸手搭住门把手，没敢用指纹解锁，怕冰冷的电子音传入主卧。

    咔哒——

    姜瑶的动作跟放慢了十倍速一样，偷溜出去，回头把门悄悄关闭的时候，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直到最后一点形踪消失在门缝里。

    “咚咚……咚咚。”

    她心脏如同打鼓一样，站在门旁，长舒了一口气。

    这种刺激感……说实话，有点像思念邻家弟弟的孤寡美人，受情所困之下，终于打算突破道德的束缚，明知道对方有女友，却还是迈出了走向罪恶的那一步。

    等等，这个展开好像不对，姜瑶猛然醒悟过来。

    “我才是正宫啊！？”

    ……

    洗了一把脸，陈源清醒了些，他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被绿泡泡的呼叫铃声吵醒了。

    明明睡前道晚安的时候还挺正常的，谁知道半夜姜老师居然会打电话过来。

    他睡意全无，索性直接起床了，打开了客厅的灯，等待着姜瑶的到来。

    不超过五分钟的时间。

    砰砰——

    敲门声响了起来。

    陈源慌忙走过去开了门。

    “你怎么穿这么少啊，赶紧进来。”

    他一脸震惊的看着姜瑶，她只穿了一个宽大的外套，细腿由于夜间的寒冷并在一起，卫衣配短裙，长发披肩。

    一双晶莹的眼睛，在瞥见他的刹那，焕发出无与伦比的光彩来。

    “陈源！”

    姜瑶几乎是直接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他，特别的用力，额头紧贴着他的肩膀。

    彷佛生怕他跑掉一样，两只手交叉起来，结结实实的环住。

    她说话也像做梦时的呓语，小声的念叨着，响在陈源耳边：“终于抱到伱了，我好想你……想的都快要疯掉了。”

    “我们，不是才刚分开没几个小时吗？”陈源错愕中，察觉到哪里似乎有些不对。

    香软入怀。

    完全不同的味道，不同的状态，以及不一样的打扮。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端详着姜瑶委屈的表情，看着她通红通红的眼圈。

    陈源意识到，这是另一个状态下的姜老师，跟一起吃饭的那个，不一样……

    这个想法，让他有点毛骨悚然。

    之前的猜测也被印证，姜老师确实有不一样的形态，学校里的她跟私下的她是两种人格，私下里的她，又有两种人格。

    最初一起逛衣服店的那个，跟散步时的也不是同一种人格。

    迄今为止，一共出现了四个。

    虽然都是在外面。

    陈源愣了一会儿，目光闪动，还是伸出手来放到姜瑶的背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我这不是在这里嘛，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我先把门关上。”

    呼呼的冷风从门外灌进来，陈源去拉门，可动作颇显僵硬，只能抱着姜瑶轻微的挪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