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工位，姜言川将盒饭放到一旁，神情平静。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

  “那是你对象吗？他好漂亮。”

  “他看起来好小，是不是还在读书？”

  “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还以为你一直单身呢。”

  “你们是在同居吗？”

  平时姜言川脾性莫测寡言少语，除非必要，一般不经营同事关系。

  所以同事们也不怎么找他聊。

  但是今天实在是太好奇了，他们忍不住多嘴问了几句，也没指望姜言川会回答。

  姜言川果然也没答。

  万物化作一个平平淡淡的“嗯”，像是在认同，又像是简单的表示我听到了。

  按照对他的了解，同事们认为是后者。

  他们很快没了兴趣，撇撇嘴继续工作。

  -

  姜言川恢复了应对工作的精力。

  他加班到凌晨，回到家的时候外面正好下起瓢泼大雨。

  时奚应该已经睡了。

  姜言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走进浴室，一直到凌晨两点才睡下。

  今天时奚需要上课。

  碰巧他昨晚做了个大噩梦，早起的时候蔫儿巴蔫儿巴的，打不起半点精神。

  时奚表情恹恹，东西吃进嘴里几乎感觉不到味道，姜言川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走到他身侧。

  时奚额头覆上一只微凉的手。

  他睁圆桃花眼，没什么力气地瞥姜言川一下，虚弱问：“你干嘛。”

  “你发热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言川常年寡淡的语气似乎变得凝重了一点。

  不就是发热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时奚别开头，苍白着小脸拿出手机请假。

  姜奶奶在旁担忧道：“言川，你带小奚去医院吧。”

  姜言川“嗯”一声。

  却并未选择出门去医院这种方式。

  他打了个电话，联系了并未在任何医院、诊所工作的大学同学。

  对方是随行医生，一般就在家附近接诊，自由性很高，姜言川的电话打过去没多久，人就来了。

  “三十八度六。”测完体温，同学打开医药箱说，“最近频繁下雨，要降温了，还是得注意保暖。”

  时奚脸蛋苍白地靠在床边。

  他长得实在漂亮，同学忍不住瞟他好几眼。

  姜言川突然上前，握住了时奚的手。

  同学尴尬低头。

  周围变得有些安静，无人开口讲话。

  时奚白皙的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他半阖着眼一看，唇瓣紧抿。

  “那我就先走了。”同学拎起药箱说，“你会换药拔针吧？”

  “嗯。”姜言川道，“我送你。”

  “不用不用。”

  姜言川还是将人送到门口。

  回来的时候，他看见时奚在玩手机，不知是在给谁发消息，模样很是恬静。

  【哥，我病了。】

  宴肆：【。】

  宴肆：【借多少？】

  时奚：【我真病了，三十八度六，正在打针。】

  宴肆瞬间打了个电话过来。

  时奚刚按下接听，眼前忽然暗了暗。

  他顿时抬头。

  姜言川低垂着寡淡的眼眸，像刚才那样握住了时奚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