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妃柳飘飘见楚云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更是连连发出哀叹之声，心中实在不忍心亲生孩子如此痛苦，看来这个秘密是带不走了，于是收拾住心中的悲痛之情。

  “皇儿，你过来，坐到母亲身边，母亲给你讲一个故事......”

  随着皇太妃清脆的嗓音，一个凄美的故事在楚云飞的脑海中缓缓拉开序幕。

  原来楚云飞的外祖母是百济贵族的妾室，本来衣食无忧生活过得倒也算殷实，只是后来楚云飞的外祖父生了场大病，之后没多久便去世了。

  当时柳飘飘只有5岁，她永远都无法忘记，在爹爹刚刚病逝之后的那个冬天，门外的雪下的很大，爹爹的正妻居然将他们母女二人卖给了人伢子。

  母亲苦苦哀求，换来的只是正妻的一记耳光，她为了女儿试图反抗，却又换来一顿拳打脚踢，无依无靠的母女俩在这个时代注定命运是悲惨的。

  二人被一路卖到了大楚京城，而买家就是繁华楼的柳大娘，终究上天还是给了母女二人一丝怜悯，柳大娘虽然是青楼的老鸨，但心地还算善良。

  母亲一路奔波又为了照顾好柳飘飘，一到京城便一病倒了，柳飘飘不停地给柳大娘磕头，求她救救母亲，柳大娘见柳飘飘如此孝顺懂事便也动了恻隐之心。

  给母亲请来了大夫，但事与愿违，没过多久，母亲本就受了伤，再加上一路奔波，最终还是撒手人寰了。

  本来还指望母亲赚钱的柳大娘此刻也是无可奈何，但还是将其安葬了，只能算自己倒霉。

  可是没过两年，柳大娘发现她无意中收留的小女孩简直是个美人胚子，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便将其收为义女，并悉心培养。

  从此之后柳飘飘便开始了另一种生活方式，早上便读书认字，下午学习音律舞蹈，这样刻苦的学习和锻炼足足持续十年。

  到她十七岁那年，她已经出落的婷婷玉立，而且诗词歌赋，无一不精，一举成了繁华楼的花魁，更是名动京城，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

  本来故事到这里，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可显然老天并没有玩够。

  同一时间线的京城，此刻一个女婴呱呱落地，但他的母亲却因为难产在将生下之后也离开了人世，这名女婴就是司马仙儿。

  而司马天凌悲痛万分，他心中非常的愧疚，之前的重心全放到了军务上，所有的时间都是在整军、备战，完全忽略了家中的妻子，导致妻子长期郁郁寡欢，这才死于难产。

  妻子离开后司马天凌一时性情大变，整天解酒消愁，直到他见到柳飘飘，柳飘飘的容貌和亡妻竟然十分相似，这让他失落的内心瞬间找到了希望。

  道这是上天给他补偿的机会，还是亡妻在天之灵的安排。

  “姑娘，能为我弹首曲子吗？”

  “对不起，我不单独弹奏的。”

  司马天凌也没有生气只是默默地退了回去，一个人喝着闷酒。

  柳飘飘从来没见过这么孤寂的人来青楼，不要姑娘相陪，也没有同行的同伴，只是独自坐在角落喝酒，今天突然想听曲了？

  她忍不住内心的好奇，走了过去，“客人，不知道您想听什么曲子？”

  司马天凌抬起头来，眼中带着追忆和痛苦，并没有任何的欲望和邪念，这种眼神柳飘飘也是第一见到。

  “你会弹滨州小调吗？”司马天凌问了一句，因为这是亡妻最爱听的。

  “会的，客人，那我就弹一首滨州小调。”

  委婉的旋律随着指尖拨弄，萦绕在司马天凌心头，久违的曲调让他内心的伤痛得到一丝难得的平复。

  就这样，司马天凌成了繁华楼的常客，但每次来从来不叫姑娘陪侍，只是来听柳飘飘弹奏一曲滨州小调。

  渐渐地二人都有了默契，每次看到司马天凌，柳飘飘的曲目必定是滨州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