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尽折看完新闻,照常过自己的生活,他和舍赫去看了个跨年烟花,并在下轮游戏前一天使用掉三次轮空权,继续休息。
这一个多月,程家的事儿就像被大力摇晃过的碳酸汽水,一股脑儿的往外喷发。
除了商业竞标失败,正在进行的收购案因恶意竞争被介入调查,更多的是积压多年的旧事不停被人往外爆,负面信息天天挂在热搜高位撤不下来。
改变运势的柳树被收回,时尽折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欧。
盯着手机里舍赫心血来潮非要买的双色球福彩,他都不敢相信自己能中6400万。
时尽折环顾四周,新年气氛浓郁,人很多,可越是在这种环境里,他越是感觉不太真实。
舍赫正在珠宝店里保养那颗珍珠吊坠,暼一眼出神的时尽折,她让导购把展示柜里的墨翠手镯拿出来。
手指在柜台上敲两下,她把时尽折叫回神,“手,伸出来。”
“做什么?”时尽折伸出手。
舍赫对导购说:“给他试戴一下。”
不是觉得不真实么,那花出去就真实了。
“…我不习惯手上戴东西,”
导购戴好手套,“特地为您选的东西,您试一试,这位女士一定会很高兴。”
那么大颗黑珍珠都愿意买的男人,买东西钱肯定不是问题。
她与其把手镯吹的天花乱坠,不如把这位陪同的小姐哄高兴,能带来逛珠宝店的关系,她的参考建议比珠宝本身更重要。
深邃的墨翠镯子卡在袖口,挂在凸起的腕骨上,抬起来的时候会被阳光照出一圈透绿,低调又典雅。
导购:“这颜色看着和那颗黑珍珠很搭,真相配。”
舍赫也说:“好看,我喜欢。”
于是时尽折刚到手的钱非常有真实感的飞走了一部分。
两人回去的路上,一通电话打进来。
时尽折听了一会儿,跟舍赫说,他们现在得去一趟医院。
程佑安疯的更厉害了,警方想从别人身上了解点情况。
和自己提供给孟城锡的事无关,就是正常的问询,不是什么大事。
新年的到来不会影响生老病死,但金钱会,程佑安在的那家私人医院非常适合静养。
医院病房里,被几个人按住防止发疯伤人的程佑安动作一滞,瘦的颧骨凹陷的脸往病房外面探出去。
外面看守的警员见程愠还在,只用眼神问医生:他是不是这会又清醒了?
医生摇摇头,他现在看见这个病人都打怵,那个撕心裂肺喊疼的劲儿就好像他真的死过一回似的,听的瘆人。
走廊尽头有响动越来越近,程佑安就扒在病房门上,歪着头看。
当看见时尽折和舍赫的身影时候,他的表情瞬间扭曲,身体碎裂的剧痛再次袭来,伴随着其他伤口,一股脑儿的都在痛觉神经上炸开。
“时…尽折…”程佑安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个名字,“他…为什么,在这里!”
眼角余光里,程佑安看到守在门口的几名警员。
他一下大吼起来,指着时尽折,“他是杀人犯,他杀过人,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你们抓他!他要杀我!不不不,不对,他还杀过别人,你们去查,他肯定杀过很多人!”
“真可怕。”舍赫后退一步,勉强做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