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晋咸)_第6章(1 / 1)_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6章(1 / 1)

陆逊微微拧眉,扯过挂在床头的外衫披在身上,轻手轻脚走至门口,贴着门框侧耳细听。

哽咽声断断续续,似孤舟嫠妇呜咽,只扰得人柔肠寸断,心生怜惜。

想来应是楚楚馆里的小倌被老鸨打了,或是被客人折磨得狠了,受不住便寻了处僻静之地哭泣。

听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那抽泣声仍绵绵不绝,大有泪不流尽不罢休之势,陆逊无奈,略一犹豫,只得推开门踏出屋去,“何人在此哭泣,扰人午后清梦?”

陆逊板着面孔垂眸去瞧,这一瞧不要紧,待看清墙边蜷缩成一团的人时,他挑了挑眉。

只见那人穿了件葱绿色长衫,未束发,墨玉一般堆在削瘦的肩头,一双玲珑美人目哭得红肿,白皙面颊弹指可破,朱唇轻启,露出细碎如雪般的牙齿。

正是昨晚被安王绑缚在床上的楚楚馆头牌——严霜。

“你”陆逊眨眨眼,张口正欲说话,不料眼前一花,那柔若无骨的身子便扑进了自己怀里。

一股甜香钻入鼻中,陆逊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下意识搂住了怀里人的软腰,往后退了一步立定。

“公子,我活不成了。”严霜将头埋在陆逊怀里哽咽,“我只盼临死前见公子一面,这辈子便再无遗憾了。”

“”陆逊扯了扯嘴角,哭得好像是自己嫖了他没给钱似的,他的床伴要是敢这样一把鼻涕一把泪蹭自己一衣襟,他早就甩钱让人滚蛋了。

好罢,人严霜也不是自己的床伴。

陆逊咳嗽了一声,抬手在严霜后背轻轻拍了拍,说道:“莫哭,莫哭。发生甚么事了?外头溽热,进屋说罢。”

“呜公子我已无颜见你,也活不成了”严霜的声儿越来越媚,步子不肯挪一步,只戳在走廊上紧紧抱着陆逊哭。

陆逊很是无语,这种不懂事的小零实在很不讨喜,他“啧”了一声,耐心已所剩无几。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隔壁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陆三爷抢出房来,“大白天说甚的寻死觅活?”一抬头,目光落在了走廊上“如胶似漆”的两人身上,陆三爷蜡黄的脸微微一红,颤抖着伸出食指指向陆逊,“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见着说完一句话。

陆家少主与青楼小倌纠缠不清,这像什么话!要是传到家主陆峰耳朵里,教他知道自己儿子初入江湖便狎妓小倌,还不恼着打断陆逊的一条腿?

陆逊转头看了陆三爷一眼,见他蜡黄的脸由红转青又转白,便知这老头子又开始乱想了,叹口气,他冷下脸色,将严霜从怀里扯开,“都先进屋罢,莫要在这里戳着,热得很。有事进去说,在这儿一哭二闹三上吊,教人看笑话。”

陆三爷气的花白胡子“扑簌簌”地抖着,也知“家丑不可外扬”,于是压下满腔怒气,抬眼狠狠地瞪了严霜一眼,尔后踢踏着鞋皮走进屋里。严霜似是怕极,缩了缩脖颈,低垂下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阖上门,三人以一种十分尴尬的姿态相顾无言。最后是陆逊打破了寂静,他抬眸看向严霜,问道:“我给你的玉佩呢?”

不提玉佩还好,这一提严霜又抽抽搭搭哭了起来,他一下子扑到陆逊脚下,跪坐着道:“我我弄丢了。”

陆逊挑眉,垂眸看他,静待下文。

严霜抬袖擦了擦眼泪,说道:“那日公子给我盘缠和玉佩,教我买船南下平江去投奔陆家,然而在船行至洞庭湖时遇到了强盗,船夫被强盗扔进了湖里喂鱼,我身上的盘缠和玉佩尽数教他们抢了去,他们他们还要绑了我回去给总舵主当娈童,我趁着他们夜里喝酒玩乐疏于看护时逃走,四处奔波,最后实在饿得很,百般无奈之下便又回到楚楚馆,重新做起了小倌。”

说到这似戳到了严霜的痛楚,他又捂着脸哭将起来,“公子我这般着实是被逼无奈啊”

坐在木椅上的陆三爷本来压着一股火气,听到严霜这一番陈述,愣了愣,问道:“逊儿大闹淮阳城便是为了救你么?”

他从萧山出来,与陆逊一路走来,听了不少有关陆逊在淮阳城的事迹,江湖传言真真假假,陆逊又不主动提及,他也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当武林中人瞎编,如今听严霜这么一说,竟确有其事。

“是的。”严霜恭恭敬敬回答,他道:“我这名儿是公子赐予的,命也是公子给的。”

听到这,陆三爷抿了抿嘴角,面露愧色,看来是他错怪了陆逊,幸好适才逊儿拦住没让他在外头吵闹,不然这几十年的老脸就要丢尽了,当下咳嗽了一声,作势要给陆逊行礼道歉。

陆逊连忙将陆三爷扶住,低眉颔首道:“哪有长辈给晚辈行礼的道理?三爷快莫要如此,文若惶恐。”

陆三爷见少主既谦逊又知礼,心底甚是欢喜,对陆逊的欣赏便又多了几分,正准备拉着陆逊的手语重心长地教导,听得“扑通”一声,站在一旁的严霜朝着陆逊直直地跪了下去,“公子,请受霜儿一拜。”

“哎哟,这可不敢当,快快请起。”陆逊忙俯身握住严霜的手臂,这一屋老的小的都给自己行礼,简直让他一个头两个大,将人扶起来,陆逊摇头道:“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圣上,我受不起这么大的礼。”

严霜见状,美眸中又是泪水盈盈,他看着陆逊,哆嗦着启唇道:“也罢,昨夜当着公子的面被安王那般羞辱,如此跪拜,怕是脏了公子的鞋。”

“”陆逊扶着严霜的手抖了抖,能不提昨晚么?还有,什么叫脏了我的鞋?难道不是脏了我的地板以及我的眼睛?

在一旁的陆三爷听出话味儿来,他皱了皱眉看向陆逊,问道:“逊儿,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不待陆逊回答,严霜便低着头嗫嚅道:“昨夜安王用奸计将公子五花大绑在屋里,又又命人糟蹋我的身子给公子看。”

这句话不啻晴天霹雳,直震得陆三爷眼前一暗,跌坐在了木椅上,他缓了缓爆呵一声“岂有此理”挥袖将桌上的茶盏掀翻在地,一阵“哗啦”脆响,陆三爷涨红了脸,怒吼:“安王狗贼,丧尽天良!老夫这便去要了他的狗命!”说罢就要冲将出去。

“三爷!”陆逊忙上前将人一把拖住,有了上次被扇巴掌的教训,他迅速伸手,点了陆三爷的穴道。

陆三爷瞬间便觉肩膀一阵麻痛,周身便动弹不得了。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骂道:“逊儿放开我!教我杀了那畜生!如此羞辱我们陆家,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陆逊无语,看来书中原主因为“被迫观龙阳之事”气得急火攻心,大病一场很说得通。

唉,三爷这暴脾气。

叹口气,他抬手轻轻按揉眉心,道:“明晚咱们要逃出楚楚馆南下,您别在这关节眼上给我惹事情。”

这话一出原本跪坐在地上的严霜“倏”地抬起头来,他止了抽泣,目不转睛地瞧着陆逊。

陆逊将严霜的表情尽收眼底,他不动声色继续好声劝说,“三爷莫要冲动。如今我们是被安王监禁于此,六指太岁赵楹、白额虎张桓都是厉害货色,安王的功夫更在你我二人之上,您现在便是去拚了这条命,也没法伤到安王一分一毫。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之急是先摆脱安王的监禁,逃出楚楚馆,尽快南下。等咱们平安回到陆府,有的是时候报羞辱之仇,大丈夫能屈能伸,没必要逞这一时的意气。”

他这一番话可谓是掏心置肺、用心良苦,陆三爷也并非是那不明事理之人,于是慢慢安静下来,他喘了几口粗气,哑着嗓子道:“你说得自是在理,只不过那畜生怎么能怎么能逼你看如此如此嗐!奇耻大辱,不将他千刀万剐我死不瞑目!”

见陆三爷平复下来,陆逊松了口气,他抬袖沾了沾额头的汗珠,伸手解开陆三爷的穴道,将人扶至木椅上坐下,冷笑一声道:“总比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明面上和我好,背地里却使尽奸计暗害我要好。”

正说着,忽听“铮”地一声,一道寒光闪过,陆逊搁在剑阁里的清风剑便教严霜给抽了出来。

“你作甚?!”陆逊双眸一凛,紧紧盯着严霜,厉声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