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晋咸)_第8章(1 / 1)_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8章(1 / 1)

正琢磨着,景玥的声音又从西北角传来,“去叫几个小倌上来伺候。”这一声不似适才那声洪亮,但陆逊却听得清楚,他皱了皱眉,搞甚么?吃酒玩乐么?那为何说个话还气沉丹田用上了内力,唯恐旁人听不见么?

陆逊心底甚是疑惑,当下提步施展开轻功,朝西北角跑去。

脂粉香混合着酒菜香传来,陆逊止了脚步,在临河的一间屋顶上立定,他蹲下身,轻轻揭开一片瓦,凑上前往下看去。

屋里燃着两排手腕粗的红蜡烛,照得厅堂如同白昼,安王坐北朝南,身着鸾鸟纹锦方心曲领紫袍,袖边金线勾紫鸾鹊纹,腰挂白玉佩,眉宇间英气逼人,只见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尔后飒爽地将空杯搁在桌上,伸手一挥袖,道:“陆公子,江公子,二位请——”

坐在他右下首的男人身着石青牡丹袍,面皮白净,头戴儒巾,笑吟吟地往自己杯中倒了酒,轻抿一口摆手道:“不成了,这酒太烈,待我解解乏再来。”说罢,伸手揽过一小倌的细腰,将人搂在怀里好一阵揉搓。

“我来。”坐在安王左下首的男人“啪”地一下将弯刀撂在桌上,抄起一壶酒,拔了酒塞就是一阵猛灌。

这人商人装束,然而宽肩窄腰,举手投足间戾气很重,浓眉斜飞,眼窝深邃。

陆逊趴在屋顶将屋中的人都一一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这个商人身上时顿了顿,他轻轻皱眉,心道:“这身衣裳不是那位骑马男人的么?怎地被这个汉子穿了去?”

正思忖着,只听安王笑道:“令尊的信本王已收到,过段日子便南下平江拜会令尊。陆公子于平江远道而来便是贵客,本王做东,好酒好菜美人佳人,若有招待不周之处,陆公子尽可提出来。”

“王爷客气。”那商人装扮的汉子摆摆手,他道:“不瞒王爷,五日前我便到了淮阳,只是有事耽搁,一直没寻得空闲前来拜见王爷。今日听闻有人昨夜冒失,冲撞了王爷的好兴致,被王爷软禁于此,特来瞧瞧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啊哟,陆兄这是管王爷要人来了?”坐在一旁的儒生笑道。

“小弟不敢,只是来瞧个热闹。”汉子拱手作揖,神色甚是谦恭。

景玥但笑不语,他向后仰靠在榻上,登时便有两个小倌跪坐在他腿边,其中一个轻车熟路地去解他的衣袍,然而手刚搭在他腿间,便被景玥摁住了。景玥掀起眼皮扫了那小倌一眼,将人踹开来,这才看向商人装扮的汉子道:“陆公子,本王救了你的相好,你不想想该怎么谢我,倒跑来吃我的酒看热闹?”

说着,他抬手拍了拍,屋里的房门便被人推开,一身轻纱的严霜轻手轻脚走进来。

那汉子看见严霜,脸色瞬变。

严霜在景玥身边乖巧跪下,然而一双美眸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景玥口中的那位“陆公子”,眉眼间是呼之欲出的绵绵情意。

陆逊见状,登时明白景玥口中的“陆公子”是谁了。

景玥俯身,伸出修长苍劲的手捏住严霜的下颌,强迫其抬头,细细瞧了一会,撂开手,看向那汉子说道:“三日前本王与江云江公子在绛云轩吃酒,你的老相好踉踉跄跄跑进来,直扑本王怀里。他腰腹被刺了一剑,弄了本王一身血,说是有人追杀,要本王替他打个掩护嗳,实在不好意思,那个追杀他的人比较难搞,本王碰了你的老相好,还请陆远陆公子莫要怪罪。”

这一段话直说得那汉子黑了脸,敛了双目,拳头握得“咯嘣”直响,不过这只是一瞬的事情,待他再睁眼,神色已恢复平常。

那汉子将手中的酒杯稳稳当当地搁在桌上,自始终都都没再看严霜一眼,他笑道:“王爷说甚的相好?陆远听不明白。普天之下没有王爷得不到的东西,一个小倌而已,王爷想碰便碰了。”

严霜闻言,身子一僵,眸中的柔情慢慢变成了惧怕,他突然似疯了一般扑至陆远脚边,紧紧揪着陆远的衣袍,哭道:“公子我错了,那晚我本不该背着公子擅自行动,还望公子恕罪,公子便饶了我这一次罢。”

陆远脸色铁青,他默不作声,拾起桌上的筷子只一口一口地吃菜,江云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瞧了会儿,笑道:“陆兄,那晚若不是安王匆忙将你老相好的夜行衣扒光,把人搂在怀里,陆逊陆公子便要拿住他喽。”

听到这话,陆逊抬眸朝景玥望去。

景玥正捏了一颗葡萄在手里把玩,稍一用力,紫色的葡萄汁水便染了一手,他也不在意,将手伸进了跪在身边一小倌的衣领里。

陆逊瘪嘴,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将目光移开了。

屋里严霜还在哭声祈求,可并无一人瞧他,众人都神色如常地吃酒谈话。

三杯酒又下了肚,神色轻佻、在一旁狎弄小倌的江云忽地换了一副严肃神色,他将身上衣衫不整的小倌扯下去,凑到景玥身边低声道:“王爷,昨日探子来报,休屠耶之子——”

“不必多说。”景玥伸手打断,他抬头,状似无意看向了屋顶。

陆逊正贴着脸细听,被这猝不及防地一看,登时吓得直冒冷汗,他忙直起身子,躲到一旁敛声屏气,只听景玥含笑道:“时辰不早了,本王有些乏,酒席便散了罢。”

陆逊轻轻皱眉,难道自己趴在屋顶被景玥发现了?

正琢磨着,忽听屋里传来严霜的喝叫声,“慢着!我有一事相告!”

这话一出,屋里便陷入了一片寂静。听不见声儿,陆逊只得缓缓凑过去。众人都已经站了起来,那位陆远陆公子从怀中摸出一张人皮面具正往脸上戴。

陆逊瞧得明白,心底一片清明,原来他于午后瞧见的那个骑马男人便是陆远易容后的模样,难怪两人会穿一件衣裳。

景玥挥了挥衣袖,示意屋里服侍的小倌们都退下,待门重新阖上,屋里仅剩他们四人,他这才垂眸看向严霜问:“你有何事要说?”

严霜着急将功补过,当下膝行至景玥身边,磕了好几个头说道:“王爷,陆逊和陆三爷准备于明夜子时逃走!”

这话一出,江云和陆远脸色均是一变,二人带着犹豫不决的神色看向景玥,景玥微敛双眸,一抹杀意转瞬即逝。

屋子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最后还是景玥启唇说了话。

“所以呢?”景玥挑眉,他云淡风轻道:“人是本王抓的,本王又怎会让他们轻易逃走?你这么通风报信,是怀疑白额虎和六指太岁的武功,还是怀疑本王的武功?”

“霜儿不敢。”严霜忙俯身磕头,他道:“陆逊答应我,逃走时也将我一并带走,他与我约定好子时一刻便来我房中。那时候他定将琉璃伏羲锁带在身上,我们可趁此机会夺走伏羲锁,顺手将他们二人解决掉。”

“听起来不错,计策天衣无缝,万无一失。”景玥说道,他垂眸看向严霜,“只是本王为何要信你说的话?四月前陆逊可是拼了命救你出来的,他是你的恩公。”

“这个我可以担保。”一直未开口的陆远说话了,他道:“那场点花灯是我一手安排,陆逊能遇见严霜都在我的计策之内。他是自己人,说的话可信。”

听罢,江云“嗤”地一声笑了,他晃了晃脑袋道:“陆兄倒是对你那弟弟的性子甚是了解,若是陆逊当时不肯惹事,一走了之,那陆兄的计策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陆远微微一笑,语气得意起来,“他自幼便爱跟着我,我们同吃同住,他是什么性子我自是了解得很。既然严霜说他明夜要逃走,咱们便来个瓮中捉鳖,教他们死在这里。”说罢抬眸看向景玥,征询他的意见。

“本王没兴趣,要玩你们自己玩。”景玥淡淡道:“记得处理干净点,别再惹本王一身骚。”

陆远听罢甚是欣喜,他巴不得景玥不要插手七七开阁的事情,只要景玥不管,明晚琉璃伏羲锁便是他的了,他仿佛预见到在不久将来,自己主持七七开阁,陆峰退位,将家主让位给他的情形了。

一时间兴奋得手为之舞、足为之蹈,将严霜从地上扶起来,陆远捏了捏他的软腰,道:“昨夜陆逊冲了王爷的兴致,今夜你便好好伺候王爷。”

“不要。”没等严霜答话,景玥摆了摆手,他走至门口,似想起了什么,唇角带了一抹笑,“今夜本王有人陪。”说完便推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