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晋咸)_第13章(1 / 1)_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13章(1 / 1)

“哪里便疼死你了?聒噪得很。”景玥冷哼一声,抬手点了陆逊的哑穴,尔后不待他挣扎,手中银刀闪过,听得“噗”地一声,那柄飞刀便拔将出来。

陆逊痛极,身子向上弓起,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只在喉咙溜出一丝气音,冷汗滴落在枕边,他急促呼吸几下,一偏头,晕了过去。

“你怎么”景玥脸色变了变,他将手探到陆逊鼻前,沾着湿气的温热呼吸扑在指尖,当下松了口气,拧眉看着昏睡过去的狼崽子。

那飞刀不过三寸,伤口也不深,怎地便疼成这样?适才不还手起剑落,杀人毫不手软么?怎地拔个飞刀便疼得仿佛是要了他的命?

景玥垂眸看向陆逊肚腹,到底娇生惯养的少主,肌肤似象牙一般白皙,腰肢细软不堪一握,那道泛白的伤口倒是平添了几分糜旎,惹得人施虐心顿起,却又因为怜惜下不去手,只能五味杂陈地将人小心翼翼呵护在手心。

很难想象便是这副看似羸弱的身子在转瞬间连杀十几名武林高手。

静坐了一会儿,景玥将腰间的香囊取下,从里头倒出一丸棕金丹药,用食指拇指捏了探到陆逊略显冰凉的唇边。

狼崽子兀自昏睡,景玥伸手捏了他的下颌,将丹药直送到陆逊的舌下,抽回手后又喂了他好几口温水。

屋外的雨渐渐停歇了,云破月来,檐下扣脊瓦往下滴着水珠,七八个星天外,蛙声渐起。

景玥又往陆逊的伤口上敷了些金疮药,用绷带一圈一圈缠上,这才抖开锦被将人囫囵盖住。

张桓和赵楹回至屋里,二人身上淌着血水,湿答答地将地板汪出一圈水渍。景玥垂眸扫了二人一眼道:“赵楹立刻南下平江,将陆远的尸首小心看护着送到陆峋手上,就说”

说到这景玥略一沉吟,他默然片刻道:“就说陆公子在淮阳城惨遭毒手,本王赶到时贼人已逃出生天,只将陆公子尸首寻回,还望陆长老节哀顺变。”

“属下明白。”赵楹点点头,朝景玥抱拳行了一礼。

“去罢。”景玥挥了挥衣袖。

赵楹得令,一个闪身消失不见。景玥吐出口气,折腾了大半个晚上,这会儿甚是困乏,他抬手摁了摁眉心,转身抬步正欲离开,瞧见张桓还在地上跪着。

“回去罢,备好车马,明日一早南下。”景玥吩咐道。

“喏。”张桓拱手朝景玥行了礼,脚步不停地走出屋子。

·

陆逊悠悠醒转已是翌日辰时三刻,昨夜大雨将天地间的污浊气冲刷得干干净净,今晨苍穹碧蓝如玉,金光斜照,凉风习习。

“醒了?”

一低沉如钟鸣的声音传来,陆逊勉力转头去看,瞧见景玥坐在椅子上正掀了杯盖喝茶。

陆逊瞧了半晌,张了张口,只觉嗓子干疼得紧,他道:“谢王爷救命之恩。”说着便要撑起身子行礼。

忽觉眼前金光一闪,一股大力袭来,肩胛便是一痛,陆逊又栽回了床上,只听景玥说道:“躺着罢,这时候给我行甚么虚礼。”

垂眼看时,一颗棕金色的丹药正当落在耳畔的枕头上。

陆逊伸手将丹药捏在手里,轻轻皱了皱眉问:“这是甚么?”

“给你续命的。”景玥将茶盏搁在桌上,他掀起眼皮往床榻上瞧了一眼,再开口说话便带了几分讥讽:“不过是肚腹中了一刀,怎地昨夜便嚎成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将你如何折辱了。”

陆逊脸色一僵,睨了景玥一眼没答话。他将丹药拿着闻了闻,一股辛辣酸苦的药味扑鼻而来,似是有当归、三七等药材在里头,他又伸出舌尖轻舔了些,尝出了剩下的几味药材,确认里头没有铅汞等金属化合物后,这才放进口中,慢慢嚼开了。

景玥在一旁看得冷笑,他道:“本王要杀你何必大费周章用毒?这芙蓉地龙丸给了你真是浪费,本王的好心真教狗吃了。”

“”陆逊在心底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古时候人们炼丹总喜欢搁铅汞在里头,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懒得和景玥解释,将丹药咽下去后,陆逊哑着嗓子道:“昨夜给王爷添麻烦了,并非那飞刀忒锋利,只是文若实在怕疼,文若对王爷之前所说句句属实,怕疼是真的,王爷若是不信”

“不必多说,本王明白。”景玥抬手打断,他倒了杯温茶,端着走至床边,单手揽了腰将陆逊扶起,将茶盏推至陆逊唇边,冷笑一声道:“我竟瞧不出你心思如此深沉,说清理叛贼还真一个活口都不留,手段狠辣得紧,你这么做也不怕折寿?”

陆逊:“”

和自己好好说句话能死吗?自他魂穿过来,就没从景玥口中听到一句像样的话,除了笑里藏刀、话外有话,便是冷嘲热讽,人与人之间就不能简单点吗!

实在没力气再怼回去,陆逊就着景玥的手润了口茶,尔后将唇移开来。景玥没撒手,他便顺势靠在景玥怀里,轻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文若也是被逼无奈,还望王爷见谅。”

景玥冷笑一声,他将茶盏搁在一旁,垂眸,伸手捏了陆逊的下颌,强迫陆逊抬头,道:“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还说甚么身不由己?依本王看,你没必要将琉璃伏羲锁交给我,也没必要向本王示好,陆府剩下的那些你自己都能收拾了。”

陆逊轻轻拧眉,他抬手将景玥的手拍开,“说话便说话,莫要动手动脚,疼的很。”

“现在知道疼了?”景玥挑眉,他道:“你杀陆远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陆峋若是知道了会怎么报复?他是陆家的二长老,连你父亲都要敬他三分,你落在他手里,可不知会怎么死。”他说这话时神色眼底已然浮起了寒意,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陆逊扯了扯嘴角,他叹了口气道:“我不杀陆远,他便要来杀我。人在江湖,明枪易挡,暗箭难防,陆远一次两次地想要致我于死地,我若是因瞻前顾后一时犹豫饶了他,保不定日后他要想出更恶毒的法子来杀我。横竖陆峋都要杀我,我杀了他儿子,也算是给我自己清理了一个祸患,之后的事情待我平安回到陆府再说罢,此时便是天塌下来我也不管了。”

闻言,景玥挑了挑眉,手中的动作一顿,垂眸向陆逊瞧去——

怀中人浓睫低垂,眼梢微吊,薄唇因站了茶水变得温润,一段似白雪般细腻的脖颈顺着目光隐在衣襟里,吐息微微。

只一眼,瞧得景玥喉头一紧,他微敛双目,沉默着将目光滑开,再开口神色已平如止水,“江湖上都道你朗月清风、侠肝义胆,可本王观你行事,无论无何与这八个字都不沾边。”

“凡事都要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为国为民,舍小义而成大义,正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叫侠肝义胆,知世故而不世故,不存害人之心,有余力救人于水火,这叫朗月清风。”陆逊说道:“别人一心想着要杀我害我,我倒做起了‘农夫与蛇’中的农夫,怕不是脑子有坑?”

景玥听罢笑着点了点头,他将陆逊丢开,站起身理了理衣袍,这才重新垂眼看向陆逊说道:“陆少侠活得倒是通透。”

“不敢当,一些歪理罢了。”陆逊仰躺回绣枕,扯了扯嘴角。

两人正说着话,竹门被人从外头敲响,张桓走进屋来,向景玥见了礼,说道:“王爷,车马已备好了。”

“甚么车马?”陆逊眼皮一跳,插嘴问道,“王爷要走了么?”

“三日后南下淮阳,这话本王之前便与你说过。”景玥神色平淡地扫了陆逊一眼道:“陆少侠日理万机,想来是忘了。”

“”陆逊一时语塞,只缓缓眨了眨眼眸。

那日他将琉璃伏羲锁交给景玥,景玥是说过只给他三日时间,当时他只顾着琢磨如何除掉陆远严霜等刺客,便顺口答应一切都依着景玥的安排来,可如今他受了伤,无论如何都无法骑马上路。

想至此,陆逊磨了磨后槽牙,景玥个畜生,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