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维持了短暂一年的会面，就中断在了这一天。

朝雪见到千手柱间神色暗淡的跟随父亲回来时，就知道这段友谊或许已经被埋葬了。千手扉间与父亲的脸上没有笑意，那么宇智波斑应当没有死，这让她多多少少放心了一些。

这么多年以来，那么认真和她道歉的人还只有那一个。

夜晚，千手柱间来到朝雪的房间，他跪坐在榻榻米上，神色黯然。

没有等朝雪主动问起，他就将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素来是世仇的两族族长都认为这是除掉对方儿子的大好机会，但他和斑互相皆不想伤害彼此，最终这场战斗发生，双双撤退。

只是……以后那处河滩，再也去不了了。

‘你是不是又懒得洗衣服？’

会插着腰和她斗嘴，又一边认认真真替她洗衣服的少年。

会因为因为一个玩笑，而一直叫她‘yuki’的少年，再也见不到了。

以后应当，也不会再有人这么叫她了。

就算是兄长，下次再与对方会晤时，也应该是战场之上了吧。

“如果没有战争就好了。”千手柱间喃喃道：“这样瓦间、板间也都不会死了。”

千手瓦间、千手板间也都是朝雪的哥哥，时隔几年再提起来时，她仍然觉得愧疚：“抱歉……”

意识到不该提起两个已逝弟弟的千手柱间手忙脚乱的开始道歉：“对不起，朝雪，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觉得，如果没有战争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头凑到朝雪旁边，生怕自己妹妹因为想起了过往而感到不高兴。

在桌旁晕黄的灯光照耀下，神色也有些忽明忽暗的。

“没关系的，兄长。”朝雪平静的说：“不能因为害怕我会难过，就不再提起瓦间、板间两位哥哥。他们两个的确都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这一点无法被否认。只有我也偶尔会想，如果我有查克拉，会使用忍术，两位哥哥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呢。”

作为千手一族的人，朝雪却没有查克拉。

被称为森之耻，并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无能，更是因为为了她这样的人，接连死去了许多族人。

所以才是森之耻，千手废物。

朝雪。

至于千手柱间说的，没有战争的话，朝雪不置可否。

战争永远都不会结束的，只会被暂停和推迟。

但是她不愿意打击自己兄长的愿望，便说：“足够强大的话，一定会带来和平的。”

千手柱间对此有不同的意见，但是没有反驳自己妹妹的话，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他温柔的说：“我一定会保护好朝雪的。”

“嗯，我相信兄长。”朝雪对着千手柱间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兄长会成为最强的忍者。”

-

原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人，却偶然间又遇见了。

时隔二年，朝雪再一次见到宇智波斑时，他正在杀人。

神情冷漠至极。

宇智波斑察觉到了身后有人靠近的气息，他猛然回头，神情一怔，下意识的向左移动了些许，好遮挡起刚刚杀死的忍者尸体。带了些许陌生的名字，慢慢从他口中吐出。

“……senjuasayuki（千手朝雪）。”

朝雪眨了下眼，朝他露出了一个和从前别无二般的微笑。

“不叫我‘yuki’了吗？”

宇智波斑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二年过去，他成熟了许多，以前轻佻玩闹的表情也不再出现。

对比起来，朝雪的变化似乎只流于外表的成长。看得出来她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越发紧凑的战争影响，仍然是两年前的样子，连笑起来的弧度都几乎一模一样。这个笑容消化了彼此之间的陌生感，完成任务之后宇智波斑没有立刻回到族里，而是陪着朝雪慢慢走在森林中。

“附近就是战场，你为什么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宇智波斑不解的问：“柱间那家伙就这样放任你出来吗？”

“这不是兄长可以决定的事情。”朝雪摇了摇头：“我想摘那颗果子，可以带我上去吗？”她指向一颗足有15米之高树的枝丫处，上头正垂挂着一颗黄橙橙的果子。

宇智波斑答应下来，他也不说替她摘下来，而是听朝雪的要求，将她抱了上去。

少年人的身体并不高大却极为有力，将朝雪抱在怀里稳稳的踩着树木一跃而上。

朝雪一手圈着宇智波斑的肩颈处，防止自己掉下去，一手朝着树上悬挂的果实伸去。或许是因为还没完全成熟的原因，有些不好扯断枝丫，朝雪有些费力的模样被宇智波斑看在眼里。

“要我帮你吗？”

“可我想自己摘。”

宇智波斑只好压住蠢蠢欲动的手，尽量让被他抱在怀里的朝雪靠近那处结了果实的地方。因为常年使用手里剑等忍具，他的手其实有些粗糙，此时接触着朝雪柔软顺滑的衣物，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应该不会给摸坏了吧。

宇智波斑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