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这种东西，有时候让你知晓，也是一种深意。

朝雪暂时还不懂得这个道理。

她最终还是来到了千手佛间的墓前，她一身纯黑色的和服，给仍然还是少女的她增添了一份沉稳的气质。

“斑会觉得死亡是一种容易习惯的事情吗？”朝雪将怀里刚刚在树上摘得枝丫矮身放到了父亲的墓前，在黄昏的光晕下，青翠欲滴的嫩芽显泛着一股落叶的枯黄。

宇智波斑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朝雪的脑袋。

“任何一次死亡都值得被记住。”

成年后的宇智波斑声线有些偏低，一旦低沉下来，就浸润了耳道。

他其实已经习惯了死亡，但并不希望朝雪习惯。

没有查克拉，弱小而无助的朝雪，在他的构想中，总是应该站在阳光底下，笑着的模样。

她不适合战争，也不适合面对分离。

朝雪在他心里是个心思细腻敏感的女孩，她因为在族里备受歧视，所以没有朋友，也鲜少与亲人相处。很容易的就沉浸在了和他交往的过去中，天真且幼小的她，抱着哪怕背叛族人也要和他在一起的心愿悄悄递出了自己的手。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还有所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或如果朝雪只是幼时的一时冲动该如何是好。

那么今天，他已经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朝雪不知道宇智波斑的脑子里转过了无数想法，她仅仅是对他所说的那句话做出了回应。

“你说得对，不应该因为死亡变成了数字而感到麻木。”她闭了闭眼，笑着说：“抱歉，我只是有些……没有办法接受。我以为父亲大人，不会死的。如果我可以帮上忙……就好了。”朝雪的眼神暗淡下来。

宇智波斑说：“这并不是你的错。”

他安抚似的在朝雪的头发上抚摸了一下。

朝雪没有说话。

她不可以把自己能够预见的事情告诉宇智波斑，所以斑不会懂，她在说什么。

她想说的是，如果她可以预见更远的未来，复数的未来……是不是避免更多的死亡了呢？就像是她得知了奴良鲤绊会带她来祭拜父亲大人，所以她避开了那条选项，通往了另一条路。但结果仍然是她在今天祭拜父亲大人，只不过换成了宇智波斑。

那么，如果她预见到了这一幕呢……

“斑，我想去河边走走。就是……以前我们常去的那里。”朝雪忽然说。

宇智波斑略点了下头。

他伸手抱住朝雪，在触及她的腰部时忽然意识到朝雪已经长大了，顿了顿道：“失礼了。”

春天的夜风一点也不比冬季要小，但朝雪却被宇智波斑护的好好的，半点没有感受到夜深的寒冷。落地后，身上就立刻被披上了一件犹带体温的外套，朝雪朝他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但又同时有些忧心：“你只穿这么单薄，没有关系吗？”

宇智波斑嘴角一勾。

“别小看忍者啊，好歹我都已经是一族之长了，还怕这点冷吗？”

朝雪一眨眼。

“是哦，斑已经是族长了。我是不是应该叫你族长大人？”

宇智波斑沉思了一下，“也不是不行吧。”

他一副勉强可以的模样，气的朝雪伸手捶了他一下。

“刚当上族长就开始摆架子了？”朝雪横眉瞪了他一眼。

宇智波斑静静看了她一会，神色柔软下来，这样的朝雪，才是他熟悉的yuki。

在她面前，仿佛没有任何氏族之分，两个人彼此仿佛丢掉了姓氏一般相处。即便是提起宇智波与千手两族的战争，也冷静的像是第三者一样，很奇妙的感觉，就仿佛和平已经率先降临在他们之间一般。

“想不想从上面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