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枫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是他却说不出那种感觉。
他端着饭菜,沉默离开了屋内。
床内的卢月,听着静悄悄的四周,莫名觉得压抑了起来,她蜷缩在一起,一脸心事重重。
秦沐枫收拾好伙房,人进来走到床边,给卢月送来了水,道:“怎么样?还难受吗?”
“不了~”卢月的声音淡淡的。
秦沐枫看着卢月瘦弱的肩膀,心中什么气都没有了,不过是一句调侃的话,他不明白卢月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要喝水吗?”秦沐枫道。
卢月摇了摇头,还是背对着秦沐枫,她低声催促人道:“你不是说还有事吗?快吧~”
秦沐枫看着拒人之千里之外的卢月,心兀地一沉,静坐了片刻,见人还没动,呼吸平稳,好似睡着了一般。
秦沐枫这才起身,盯着卢月的背影看了片刻,道:“好,我会尽快回来的~”
人站了片刻,抬脚离去。
卢月听着秦沐枫的脚步声离去,闭着的眼睛睁开,眼角滑下一滴泪水来,落到了枕头上。
她死死地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直到她听到外面院子的大门咯吱一声关上。
卢月才手捂住自己的面容,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哭得很伤心,不知道是对未知事情的恐惧,还是有口难言的委屈,一个劲儿全都以眼泪顷倒了出来。
她哭完之后,又担心秦沐枫回来发现她哭过,会刨根到底,慌忙坐起身,下了床奔到镜子面前,果然看到镜子中的一双比兔子眼还红的眼睛。
糟了,卢月心中暗叫一声,瞧着自己的红通通的眼圈,她赶紧用水冷敷,又找了些朱神医带来的化瘀膏,涂上消肿。
她用了些早饭,等了没一会儿,就听门咯吱一声,秦沐枫回来了,手中还拎着一个东西进来,那东西瞧着像个小木箱子,可是又有长长的手柄,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卢月好奇。
“捕鼠器~”秦沐枫迎上前,递给卢月看。
卢月瞧了几眼,还没伸手,手被被人握紧,“你的眼睛怎么了?”
卢月抬眼,就对上秦沐枫那一双探究的眼眸,“没,刚不小心进了点灰,揉了两下~”
卢月撇开眼眸,注意力全到这捕鼠器,好奇道:“这个东西真能抓老鼠?”
秦沐枫见卢月神情自然,不像是有什么事,他便松开了卢月的手,蹲下身,把手中的捕鼠器展示给卢月看。
只见四四方方的木盒子上的长柄可以提起来,然后用四根细如发丝的线垂起,做好机关。
等到老鼠跑进里面寻食,就会触动机关,长柄连带着厚厚的木板就会砸下来,老鼠躲无可躲,就会一招毙命。
卢月听完秦沐枫讲解,一脸惊叹,“这么神奇,古代人真是好聪明~”
“你说什么?”秦沐枫微皱了下眉头,前面一句,他倒是听到了,可后面一句,卢月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没听见。
“没,没……”卢月摆了摆手,兴致高昂地瞧了瞧,拿在手中把玩,好像一副没有见过的模样。
秦沐枫道:“你没见过?”
卢月一边研究,一边摇头道:“这我哪里见过?”
秦沐枫嘴角抽了抽,道:“你家小时候也没用过?”
卢月一愣,看着起沐枫,眼珠一转,“这我哪里还记得~”
她撇着嘴,道:“倒是你这个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秦沐枫闻言嘴角微微一勾,道:“我小时候,父亲刚逝,又无得力的宗族照应,自然府中的事情要我一一打理~”
卢月瞧着秦沐枫的脸,听着他说这话,她心中划过一抹心疼,原本是王侯将相的子孙,自是从小应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就因为孤儿寡母,这日子就不好过了,恐怕连下人也能够肆意欺负他们。
“你想多了~”秦沐枫一句话打断了卢月的遐想。
秦沐枫看着卢月呆愣着,解释道:“虽然父亲不在,但是还有母亲护着,日子差不到那里去~”
秦沐枫自然说得是实话,不过却让他自小学会理家和懂事。
“好了,今晚就放伙房,看哪个老鼠再敢来偷食~”秦沐枫道。
说着,秦沐枫起身去了伙房,卢月也跟了上去。
“放在这儿如何?”秦沐枫问卢月。
卢月看着眼前的伙房,眼睛不由瞪大,她仔细瞧着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脑子里也没有什么回忆之类的片段冒了出来。
卢月狐疑地眨了眨眼睛,就见秦沐枫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两下,“你这是怎么了?”
卢月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没事,我就看看放哪里合适~”
“要不,放那里?”卢月指了个地方。
秦沐枫转身一瞧,眼睛顿时亮了下,“嗯,这里好,离米缸近,定是老鼠的必走之路~”
卢月也跟着点头,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又瞧了瞧房梁上吊下来的绳子,这真的是老鼠够着的?
秦沐枫布置好一切起身,就见卢月望着空荡荡的房梁在发呆?
“你在想什么?”秦沐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