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急想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雷兴话在嗓子眼转了几圈,瞧着卢月毫无波澜的眼眸,苍白的脸色,他又把想问的话,咽了下去。
这会儿,众人才反应了过来,急忙上前来,帮着雷兴扶卢月走。
卢月之所以在雪地坐了那么就,是因为她的腿被砍了一刀,她实在无力再站起来。
雷兴见她走得困难,便蹲下身背着卢月前行,众人顺着踩踏出来的小道缓缓往山下走。
卢月伏在李虎的背上,感觉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整个身体似乎渐渐发起热来。但是她心中还记挂着一件事,她压低声音对着雷兴悄声道“我们的队伍中有奸细,彻查清楚”
雷兴行走的脚步一顿,便继续前进,眨眼诧异的神情恢复正常,极轻地嗯了一声。
卢月松了一口气,便放任自己陷入了昏睡。
两日后,暖融融的毡房内,四角的火盆烧得火热,大床上躺着人,面色红润,双眼紧闭,发丝乌黑,身上盖着一条棉被,仿佛睡得正香。
棉质的帘帐掀起,族长阿达带着一个年老的阿婆,扶着人进来,坐到卢月的身旁,摸索着摸上卢月的脉搏。
那阿婆皮肤皱巴巴的,闭着双眼,瞧着竟然是个瞎子,正垂着脸给人号脉。
帘子一掀,又一个人进来,族长瞧见人,“雷兴”招手唤人过来。
雷兴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过来,急急放在桌上,恭敬地朝着族长阿达行了一礼道“族长”
阿达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两人目光都颇有默契地看向了床上的人,沉默地等着。
阿婆号完了脉,族长阿达便把人恭敬地扶了起来,两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族长扶着阿婆出了毡房,把人交给其他族人送了回去,他这才转身又回了大帐,笑着对一脸急切的雷兴道“放心,放心,今日定会醒来”
雷兴听了终于脸上露出笑意,神情也轻松了不少,摸着脑袋不好意思道“好好,族长多亏了你”
“哪里的话,好好照顾你们家大人吧”阿达拍了拍雷兴的肩膀,便留下人出去了。
卢月是这日的下午时分,清醒过来的,她睁开眼睛,眼珠子动了动,浑身懒洋洋的,丝毫也不想动。
她抬起手臂,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包裹的严严实实,手臂上的伤痕已经快要愈合了
她朝外床外望了一眼,见外头似乎天光大亮,隐隐有说话声。
“雷兴”卢月哑着嗓子唤了一声,下一刻,两道身影从营帐外冲了进来,是陈军和雷兴两人。
两人惊喜地看着卢月瞪着眼睛瞧他们,神情难掩激动。
卢月的病是那日他们下御龙山时,发作起来的,雷兴刚背着卢月不见参将说话,还以为卢月是困乏了,睡着了。
结果没过多久不,他就感觉到身上似乎背了个大暖炉,热得人发慌。
他这才意识到卢月真的是发热了,而且人已经昏睡过去了
雷兴便带着人,叫人去接应了那些伤兵,加快速度下山。
结果可想而知,众人速度越来越慢,这天色快黑了,浓雾越来越浓,他们走着也迷了路。
就在雷兴身心疲惫,满心绝望,以为他们这群人都要被冻死时,陈军带人来找他们了
自此众人这才都得救,他们带着卢月急忙下了御龙山,来到了木里木盆地,请求族长医治卢月。
卢月便一病不起,发了一整夜的热,急得众人眼含热泪,都快要哭了
卢月这才高热退了下去,可人却一直昏睡不醒,直到今日才醒,陈军和雷兴两人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参将”
“水”卢月漆黑的眼眸,瞧了两人一眼,淡淡道。
雷兴忙去桌上端了一杯水,端着小心喂给卢月喝完,卢月这才火辣辣的嗓子好受了许多,她看着两人道“我昏睡了多久”
“两日”陈军恭敬道。
“我寻到的药材在何处”卢月掀起眼皮,神色淡淡道。
雷兴道“参将,药材在我跟陈军处,已经在派人密切保护”
卢月点了点头,抬眸眼神关切道“那我们的人马如何”
“回参将的话,损失两百人,伤兵三百余人,如今共有七百余人。”陈军拱手道。
“嗯”卢月极轻地应了一声,对着两人道“整顿人马,我们明日便离开”
“参将,你的伤还没好,我们可以”雷兴眉宇间皆是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