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乱和腐朽的气息，在石屋内蔓延开来，床榻之上的顾长远，随着吸食的动作，眼睛明亮，神情如醉如痴，他嘴角哼着破碎的曲调，“芙蓉膏，快活赛神仙，快活赛神仙”

婺城，灯火通明的街市，络绎不绝的人群，卖力吆喝的小贩，追逐打闹的孩童。

“又脆又香的炒瓜子，大爷，您来尝尝”

“好吃的烧饼，五文钱一个”

“烤红薯，又香又甜呐”

孩童追逐着打闹，百姓欢闹的声音逐渐散开去，没过多久，不远处的街上上出现了一顶不起眼的轿子，四个人前后抬着，慢悠悠地朝前走着。

围堵的街市，见着有轿子过来，百姓纷纷让行，街上乱跑的孩童也被他们的父母抓了回去。

轿子咯吱咯吱地一路响起，一直从闹市穿过，几下拐进了一个黑暗的巷子。

轿子停下，其中一名轿夫一脸谄笑地掀开轿帘，压低声音道“大人到了”

从轿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肥嘟嘟的脸上，油光满面，留着一副小八字胡。

“嗯”他睁开了闭着的眼睛，抬脚走了出来，轿夫忙前头带路，走到一处后门，伸手敲了三下，门顿时打开，见到来人，里头的伙计，顿时高兴地喜笑颜开，躬身道“大人快请，其他几位大人都等着了”

胖乎乎的中年男子，一双眼睛嫌弃地四处看了几眼，一摆手，让身后的轿夫退下，他跟着人走了进去。

门立刻便又关上了，中年男子跟着下人的脚步，往前走了几步，就隐隐听到女子娇笑的声音和同僚们调笑声，顿时眼底的那点嫌弃没了，变成了跃跃欲试的兴奋。

他们饶了过了一条小路，转眼到了一处阁楼，阁楼的四周飞檐上挂着偌大又明亮的红灯笼。

周边还有几处灯火通明的楼宇，甚至还能听到女子含笑的声音响起，“大爷，来嘛来嘛”

下人领着中年男子上了二楼，在一处娇笑连连的门前停下，对着中年男子行了一个礼，“大人到了”

中年男子摸着小八字胡，摆了摆手，抬脚推开了门。

里头正喝酒的众人，欢闹的声音一顿，紧接着几道寒暄声响起。

“哎呀，何大人来了”

“何大人来迟了，该罚酒”说话人含笑就去拎酒壶倒酒。

另一人热络地拍着自己身边的空位，道“何大人，快过来坐”

被唤着何大人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眼睛，撑开一条缝，瞧着在座的三男四女道“王大人、高大人”

看到一张陌生面孔时，何大人的目光顿了顿，求救地看向王大人，语气迟疑道“这位是”

“这位啊，是李沂大人，上头下来的，你可能还不认识”一个中年的男子，长得面容平淡，勾着嘴角，拍了拍旁边正襟危坐的人。

“哎呀，原来是李沂大人，真是失敬失敬”何大人忙拱手道。

李沂面无波澜地瞧了何大人几眼，就在何大人被看毛时，他移开了目光，摸着山羊胡，道“何大人不必客气，过来坐”

何大人身体圆胖，道了一声谢，便走了过来坐下，他眼睛悄悄地朝在座的四个轻纱薄裙的佳龄妙女看去，身旁的红衣女子，勾着嘴角，甜甜地唤了一声“何大人”

她芊芊素手拎着酒壶倒了一杯酒水，递到了何大人的面前，眼睛微垂，嘴角嫣红，轻声道“何大人请”

何大人被这一声唤得神思缥缈，耳边只余那一声何大人，他觉得他整个骨头都酥了，只觉得眼前女子口吐清香，一颦一笑都美艳动人。

李沂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没作声，倒是王大人端起酒杯，笑道“何大人，来，我们来敬李大人一杯”

何大人一下回过了神，忙端起了酒杯，四人碰杯，仰头饮尽杯中酒水。

“哈，这酒真是喝得爽啊”一人感叹，其余人也跟着附和。

丝竹之声响起，几个女子起身，赤脚在光滑的席子上翩然起舞，身姿娇软，眉眼含笑，楚楚动人。

几人喝酒，除了李沂之外，其余三人眼睛都看着面前的几个女子，眼睛勾着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