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她眼中闪过一抹痛意，一股血气上涌，她急急捂住了胸口，一阵闷疼，忽地，女人眼神微变，整个人双眼发直，张嘴一下吐出一口血来。

小孩子瞧着女人嘴边的血，吓得哇一声大哭了起来，哭着扯女人的袖子，“娘，娘，我们回去，去找爹，爹”

女人张口吐了一口血，眼神空洞无声，微闭了下眼睛，脸上划过一抹苦涩，道“爹你爹那个死烟鬼，早就掏空了银子，现在哪里还会顾得上我们早就恨不得把我们母子拉去卖了”

女人的声音中夹杂着一抹苦涩，捂着嘴不住地咳嗽了起来，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小孩早就吓傻了。

小孩的眼泪大颗大颗地从脸颊上落了下来，焦急地扯着女人的袖子，大哭“娘，娘，你不要死”

女人浑身无力，身体轻颤，嘴角流淌着血迹，就像一只轻颤的蝴蝶，在奋力挣扎，不断地轻颤着脆弱可怜的翅膀。

“娘娘不会死的”女人抚着胸口，挣扎着说出口，谁知道，刚说完，“咳”女人一阵惊心动魄的咳嗽声响起，“噗”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在她破旧的衣裙上。

小孩吓得连连后退了两步，冷风一吹，小孩一个哆嗦，他转身朝街上跑去。

“小小娃，你别跑”女人一边咳嗽，一边嘴里发出破碎的声音。

小孩闻声，只是顿了一下，却没转头回去，他扑通一下跪在冰冷的地上，小手去拉过路行人的衣角，“大爷，你行行好，给点银子吧”

“滚，哪里来的死疯子”中年男子粗鲁地一把扯开，眼神厌恶地离去。

“求求你们行行好，哇，我娘快病死了”小孩眼中含着泪，不断地给过往的百姓磕着头。

过往的行人，有的假装没有看见，有的冷漠地移开了目光。

小孩听着女人剧烈的咳嗽声，一下急得眼中冒出了泪花，他大着胆子，一下扯住一个穿着富贵的男子，哭着哀求道“大爷，求求你，给点银子吧，我娘快病死了”

“哪里来的杂碎，滚”男子怒目而视，一把甩开。

可怜的孩子在地上滚了两圈，手和脑袋都被磕破了皮，“哇”小孩儿疼得大哭了起来。

四周的百姓，纷纷停下了脚步，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哎，怎么能欺负孩子呢”

“就是，就是，瞧着人模人样的”

中年男子黑着脸，怒目一瞪，周围的百姓纷纷退了几步，男子黑着脸，从钱包里掏出一文钱，扔到了小孩身上，不高兴道“拿着赶紧滚”

小孩儿看到扔过来的一文钱，染满泪水的脸上，终于露出个笑意，他急忙爬了起来，手捏着一文钱，疾步朝女人跑来，不远的一段距离，孩子却连着摔了好几个跟头，他没有喊疼，笑脸上眼泪就冒了出来。

他几步跑到女人跟前，小心翼翼地捏着一文钱，推了下女人的身体，高兴道“娘，娘，我要到钱了，我们去抓苦苦的药”

女人撑着无力的胳膊，慢慢地直起身体，眼神慈爱地看着孩子手中的一文钱，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咳着道“咳咳，没事，娘没病”

女人伸起无力的手，摸了摸孩子的头顶，瞧着孩子额头上磕的上，双眼红了，“疼不疼”

孩子飞快地摇了摇头，一脸焦急地扯着女人的衣袖，“娘，去看大夫”

女人咳嗽了一声，摇了摇头，爱怜地看着孩子，道“你不是饿了吗去买个包子吃”

小孩的眼泪哗地一下落了下来，“不，看大夫”

“听话”女人捂着嘴低咳了起来，小孩着急地扑了上去，“娘，娘你怎么了”

“哇”孩子大哭了起来，女人双眼落下泪来，这对乞丐母子在寒冷的冬夜里，相互抱着大声哭泣。

凄苦又无奈的哭声传来，来往路过的百姓，眼神厌恶或是冷漠地移开目光，仿佛没有瞧见似的。

卢月和绿儿两人都被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眼睛。

“夫人”绿儿红着眼睛，眼神无声恳请地看着卢月。

卢月微白的脸，眉头微微皱着，不发一言。

“夫人，我们帮帮他们吧”绿儿恳请道。

卢月瞧着绿儿无奈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绿儿当即高兴起来，蹦着几步过去，从怀里荷包里掏出银子，递给那女人。

结果那女人却没有伸手接，反而目光朝卢月这边看了过来。

绿儿笑着说了几句，虚弱的女人艰难地站了起来，拉着自己的孩子朝卢月这边走了过来，他们走到卢月离几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

女人扯着自己的孩子给卢月行了一个礼，声音柔柔道“见过夫人”

卢月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一是为女子端庄的礼仪，二是原来女人温软下来，声音居然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