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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1 / 2)

耳边传来簌簌的扫雪声。

是枝条从雪层里穿行,在地面上刮过,无序中带着节奏。

空气中飘着一点腊梅香,还合着冰寒的冷意。一阵风吹过,把他发上的霜花层揭得支离破碎。

才过去一周,淩白的模样好像比上次又变了点。

棱角更加分明,脸上带着点微粉的血色,唇色浅淡,只有眼神依旧专注,像是黑色的漩涡。

比从前的清隽矜贵更多了一分说不出的变化。

柏泠有些恍神。

刚刚还在对着小边牧吐槽的人,瞬间就出现在她面前,看起来还站了有一会的样子。

倒也没有心虚,就是感觉有点不真实。

淩白从大衣口袋里抽出手,抬起,在她头顶掠过。

柏泠一惊,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步,靠在栅栏上。

“你”

“有东西。”淩白声音轻轻的。

把指骨修长的手摊在她面前。

躺在手心的是一瓣淡黄色的腊梅花。

轻飘飘地暴露在风里。

柏泠看着那瓣腊梅,抿了抿唇“你病好了”

“嗯,”淩白把手重新揣回口袋,“好多了。”

听见这句肯定,柏泠这些天总是浮着的心放下不少。看来系统的愈意确实也挺有用的。

随着安心之后而来的,就是一点点不满。

既然好多了,为什么不说一声呢,就连她爷爷要搬来隔壁这件事,她都是最后知道的一个。

他们,怎么说,也算是朋友吧

少女垂下的睫毛微微颤着,一点冰晶挂在上面。

淩白忍住想帮她拂去的手,温声问“你最近怎么样有作什么新画吗”

“没有。”柏泠带着点赌气式地飞速答道。

画了又怎么样,发给他还不是看不懂。

她的表情不带一点犹豫。

要不是淩白昨晚赶回来后从苏老爷子那打听到不少,他还就真信了。

自己作的死,就得自己圆回来。

淩白微微弯下身,与她拉近点距离,语调带着点诱哄。

“等有新画,能不能让我看看”

柏泠抬眼,险险撞进那双黝黑的漩涡里。

“”

没有像以前几次一样躲开,她直直与他对视。

反问起别的来“爷爷现在住你家”

“嗯,苏爷爷是我外公的好友,之前一直没有确定,最近又比较忙,没来得及告诉你。”淩白认真地解释,语气真诚。

柏泠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还想问问很久之前他说的借宿是什么情况,还有忆青社的员工是不是也是假的。

但又觉得仅仅是朋友而已,打听别人的并不合适。

一片沉默中,一点其他动静都变得格外明显。

苏家那边传来推开门的声音,应该是苏老爷子要回来了。

“我先回去了。”

柏泠抬脚想走,被一股力气扯住。

小边牧咬住了她的短靴,已经磨牙很久。

两人刚刚一直看着对方说话,竟然都没有发现。

“阿柴”

淩白走上前一步,蹲下身,一手扶住柏泠的短靴,一手拉开小边牧。

短靴上留下了两个明显的牙印。

淩白拍了一下小边牧的头,和柏泠道歉。

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她飞快地跑了回去。

开院子门进去,恰好撞见苏老爷子和送行的苏父。

苏父和她打招呼“刚刚还说你去哪了呢”

“出去走了走。”

“也好,别总闷在画室里啊。”

柏泠应承下来,重新往花房去。

背后的苏老爷子眯着眼睛往她走的方向看了会。

然后才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晃去了隔壁别墅。

隔壁别墅里,淩白正牵着小边牧,在院子里教育。

见苏老爷子走进来,他问了声好。

苏老爷子没往屋子里去,反而走到他面前。

“见过我那孙女了”

淩白正摸着小边牧后颈的手一顿。

“现在开着的腊梅,附近也就你这园子里一株,她那帽檐边挂着好几瓣哪。”

“鞋上牙印是不是也是这不听话的小东西咬的”

被看得这么清楚,淩白也没什么好否认的,直接承认刚刚碰见过。

之前在游乐园已经见过苏家一大家子,没想告诉苏老爷子就是因为他太精明,怕出点什么掌控之外的事情来。

“所以你是看上我那小孙女了”

苏老爷子施施然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端上长辈的架子盘问。

见淩白要开口,他哎了一声,打断“别否认啊,你昨晚那一通明里暗里的打听,当我老头子年纪大了听不出来”

“嘿,淩老头早就告诉我了”

淩白原本还镇定的表情裂了个小缝。

外公这就说了

“我原来还以为八字没一撇的事儿,现在看来好像情况不大一样。”苏老爷子仔细观察着淩白面上的神色,慢慢说,“你也知道,柏泠在我们家的身份比较特殊。”

“虽然是养女,但也是我苏家恩人的后辈,我们苏家是远比不上淩家,但这点良心还是有的。”

“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你现在这个情况,让柏泠嫁过来就等同于是卖女儿。”

“我们做不来付家那种龌龊事儿。”

苏老爷子一句句说完,淩白也一句句认真听着。

听到最后两句,他眼底从见到柏泠后就一直带着的笑意淡了点,但也没完全消失。

这些他都明白。

所以之前在匹配结果出来前,甚至连对她试探的回应都不敢。

“最近的检查结果很好。”淩白松开小边牧,端坐。

“稳定期延长到了五至七年,五年,应该足够寻找匹配的心源。”

“那如果找不到呢”苏老爷子表情严肃,“柏泠已经二十虚岁了,最好的年纪就该一直等着你”

淩白垂着的眼眸抬了起来,对上苏老爷子试探的目光。

眼神平静,没有一丝犹疑和胆怯。

即便是七十年来见过无数青年俊杰的苏老爷子,也不得不承认。

如果忽视身体状况,眼前刚刚迈入青年阶段的淩白,不论是在长相,品性,还是能力上都是没得挑的。

和他白得的那个优秀孙女,算得上是一对璧人。

“我不会让她等我。”淩白忍着心里那点作祟的疼痛,一字一句认真答着,“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包括和其他人在一起。”

“但如果她愿意,我也不会劝她放手。”

“就算你活不过三十”苏老爷子皱眉。

“只要她愿意。”淩白重复。

苏老爷子撑着拐杖站起身,呵斥“胡闹”

见淩白还是一副坚定的神色,他一股气憋着,又不能像自己孩子一样教育,只好气汹汹地走回屋。

一场对话不欢而散。

淩白坐在原地,眉目敛起,心里冒出一点对自己的唾弃来。

发病时的痛苦没能让他彻底放下,却因为病情的一点好转变得贪心。

有那么一片重若千钧的鹅毛飘落心上。

他就再也不能淡泊余生,看轻万物。

苏家别墅的花房里,柏泠用了一个上午把杏湖湖景图完成。

收到陈列室后,她又从角落里拿出了那幅只有线稿的半成品。

画上的少年眉眼柔和,眼底的那片赤诚隔着画纸也能望进人心里去。

犹豫了半晌,柏泠把画提进了花房。

不能半途而废。

一张画而已,画完就行。

刚转身出陈列室,她差点又和苏晓撞上。

苏晓见她提着画,伸手就想接过去。

柏泠把画往身后一藏“干什么”

“啊,”苏晓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刚刚听皎皎说你那个新画画完了,我想看看,之前的不也都给我看了吗”

“那幅在里面,左边第三个就是。”柏泠指给他,“只能看不许碰。”

“嗯嗯知道,”苏晓点头应着,眼睛还盯着她手上那幅,“那个不能看吗”

“没画完。”

“那画完了”

“画完也不行。”

柏泠提着遮着画布的画,推开苏晓走出去。

苏晓在后边一脑门的问号,左边的头发都快被他挠秃了。

他是哪又惹到这位小姑奶奶了

都要放画展的,全世界的人都能看,怎么就他不行

一边欣赏那幅湖景图,他一边心里还在抓心挠肺地痒,越是不给看越是好奇。

看完湖景图,他又跑下楼在花房前面等柏泠。

苏皎皎拿着画纸准备悄咪咪地进花房做练习,看见苏晓像只大狗一样蹲在花房门口,没大没小地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苏晓被踹得往前一扑,摔了个狗啃泥。

“苏、皎、皎”

苏皎皎一点不怕他“你不弹你的琴,作你的曲,在这干嘛呢”

苏晓的火气啪叽降了一半。

不弹琴是因为琴房的隔音墙还在改造,自从从家里人那边知道柏泠作画的习惯之后,怕影响到柏泠,他都是和她作画的时间错开。

至于作曲

苏晓剩下的火气也降没了。

磨了一年半的曲子,都已经快完成。

结果因为是以付芷柔为灵感,现在怎么也做不了收尾,膈应死了。

苏皎皎看苏晓突然萎靡的状态,不是很懂。

也不管他,抱着画纸进花房。

这坐门口一等,就是一个小时,才等到柏泠中间休息的时候。

“你又干什么”柏泠疑惑。

“那个画,让我看一眼吧,就一眼”苏晓举着一根手指头,保证。

柏泠撇开他“不可能。”

苏晓又追在她后面“我拿我作的曲子和你换”

柏泠嫌弃“就你给付芷柔作的那个曲子白送我都不想听。”

苏晓追着的脚步一滞,控制不住声调地喊。

“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你怎么知道那个曲子的”

他喊的声音太大,整个客厅都还响着点回声。

柏泠被他嚷得头疼“你上次不是在楼上弹了吗”

“这你就听出来了”苏晓震惊。

“差不多吧。”

当时只感受到情绪,后来根据他那些天的反应才猜出来。

苏晓还想追问,柏泠已经进了洗手间,啪地一下把门锁了起来。

“”

丢了这个筹码,苏晓是怎么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柏泠把那副画给他看看的了。

愁眉苦脸地坐了会。

他突然意识到,家里每个人好像都有不止一样长处。

爸妈不提,苏赫除了协管家业,会经营管理和各国语言,交际之类也是没得挑。

苏皎皎之前比他差,现在绘画也走上正轨,嘴甜会撒娇,还会服装珠宝的鉴定。

柏泠更不用说,绘画上的天份和进步有目共睹,学业成绩拔尖,基金会都办了,还帮家里拿下项目。

就连最小的苏遒,都会卖萌逗大家开心。

只有他,除了会点音乐,什么都不行。

一不小心就犯蠢,惹得大家不满,连做家务都做不好。

现在连音乐都不怎么行了。

像个废物。

柏泠从洗手间出来,接了杯水,就看见苏晓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整个人身上挂着一个大写的“丧”字。

苏晓哭丧着个脸,问她“你觉得我的曲子,能听吗”

柏泠沉默两秒,回想了一下旋律,还算真实地回答“还行。”

还行

就只是还行吗

苏晓如遭雷劈。

对一向自诩为天才作曲家的名号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艺术之间是有共通点的,就像他看柏泠的画作能够感受到独特的美感,他相信以她展现出来的实力,肯定也能从他的曲子里感受到问题。

只想了不到一秒,他就小心翼翼地看向剥桔子吃的柏泠。

“那,你能给我提点意见吗”

看他实在太惨,柏泠把嘴里的桔子吃完“行吧。”

宋家。

二楼的书房外,付芷柔正攥着几张纸,趴在门板上偷听隔壁的宋闫和宋母说话。

“不是说没救了吗”宋母不算好听的声音响起。

“我怎么知道”宋闫不悦,“上次听见时就是这么说的。”

“不过也对我也没什么影响,就那个身体,爸不会把资产交给他的。”

“那他哪来的钱搬出去”宋母语调尖利,“还买了房肯定是你爸偷偷给他的”

宋闫想到这个也来气“那你去问爸啊”

一提到宋旗,两人瞬时偃旗息鼓。

宋旗在宋家说一不二,钱财权力虽然没少放,但他俩谁也不敢去上前质问。

就这么一个独裁者,还就偏偏对那个短命鬼和颜悦色的。

真让人来气。

说这个没用,宋母换了个话题“那个付芷柔的事情处理好没”

“快了。”宋闫随口答。

“快了快了,又是快了”宋母气急,“她名声在外边那么差,还不知羞的天天在咱家过夜,这还没娶回来,你就这么护着她”

“你可不要娶了媳妇忘了娘,别忘了你爸当初消失的时候,是你妈辛辛苦苦在乡下把你拉扯大的”

宋闫一听宋母又念叨这些就烦“知道了”

“我看那付家现在也不怎么样,”宋母还继续叨叨,“要我说,还不如把这亲退了,换那个苏家的苏皎皎,我看就还可以。”

“妈你别胡说了,又不是什么小事,怎么能说退就退”

门内还在继续说,贴着门偷听的付芷柔简直吓得心都快蹦出来了。

退亲

苏母居然动了退亲的念头

这要是被付父知道了,还不得杀了她

手里攥着的纸张被她捏皱。

原本心里还在犹疑的事情,八分打算也被吓成了十分。

听见门内人结束谈话,她飞速退开,在远离门的椅子上姿态优雅地坐好。

见推门出来的宋母,她站起身,行了一个挑不出错的,极其标准的礼来。

苏母扫了几眼,哼一声走了。

付芷柔眼里流露出几分受伤的味道,哀哀怯怯地看向宋闫,等着他的安慰和补偿。

宋闫也十分头疼“先委屈你了。”

在付芷柔旁边坐下,他问“事情准备好没,妈又催了。”

付芷柔咬咬唇,把手里的乐谱递给他。

“这是什么”宋闫看了几眼,没看懂。

“我作的曲子。”

“你还会作曲”宋闫惊讶地看看向她。

付芷柔撩了一下耳侧的头发,唇畔带笑。

“可能不是很好,所以还需要找人帮忙改一改。”

宋闫点点头,又疑惑“你用这个怎么洗脱名声”

“拿奖就好了,”付芷柔解释,“网上那些人都是墙头草,只要我也拿个奖,很容易就洗白了。”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会,你放心。”

付芷柔自信地说。

和之前陷害柏泠的冲动不一样,这次她做了完全的准备,只有别人抄她的份,绝不会有任何错处留给别人抓。

宋闫见她这样信誓旦旦,也就不再多问。

交代完事情,付芷柔回到了付家。

付父正在堂厅里等她回去。

桌上散着一堆文件。

一见她就劈头盖脸地质问“宋家那边的注资,为什么还没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