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凑近猫眼。

穿着校服的王明亮正站在门外。

她打开门。

“你还好吗？”

“我……”

她忽然鼻子一酸，视线瞬间模糊，泪珠丝线一般掉落。

王明亮默默地走进门，轻轻地拍着女孩的肩膀。

在此刻，没有话好说，唯有沉默，唯有倾听，唯有陪伴。

……

十分钟后，徐琳的情绪才再度稳定下来，正巧厨房的水也开了。她转身走进厨房，再出来时，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水。

“喝点水吧。”

“嗯。”

徐琳又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望着水杯上升腾变化的雾气。

“你说，妈妈还能回来吗？”

“我不知道。”

王明亮心头一沉，根据现有的情形判断，张博士还活着的可能性并不大，只不过，他没法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愿意用“她一定能回来”这样虚假的话去安慰徐琳，只好微微摇了摇头。

“她……平时工作很忙，有时候一周也就回两三次家。”

徐琳凝望着眼前的虚空，轻声说：“但每次回家，她都会给我做饭，带一些小礼物……她上次回来的时候，还说这周末要和我一起去游乐场……她说我们高中生的学习太累，没有必要那么辛苦，要松紧结合，不要死读书……”

“嗯。”

“这两天，我有时会做噩梦，梦见一些很可怕的事情……”徐琳低声道，“刚才一个人在家，我还听到了仿佛很远处传来的呓语，像是有人在耳边轻轻地说话，但身边明明一个人也没有……”

她抬起头，“明亮，我是不是……生病了……”

王明亮眯起眼睛，徐琳形容的状态，很像是陆生曾经提到过的，感应型能力者第一次觉醒的状态，但究竟是不是这样，他也无法确定。

“可能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所以有一些幻觉产生，这很正常，不要太担心。”他安慰道。

“幻觉吗？”徐琳怔怔地看着他。

“嗯。”他点点头。

“也许吧。”徐琳的眼神短暂地失去了焦距，随即又恢复了专注的表情。

“你知道，异常生物吗？”她问。

“什么？”他心里一动。

“异常生物。”

“生物书上的那种？”

“嗯。”她点点头。

“知道一点，为什么问这个？”王明亮说，“难道你妈妈的失踪，和异常生物有关系？”

他故意这么说，想试探一下徐琳内心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徐琳痛苦地低头，“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妈妈和我提到了异常生物……你说，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噩梦？你在梦中，见到了阿姨？”王明亮问。

“嗯。她和我说了很多话，然后就消失了……我想抓住她，但却怎么也抓不住……”

“噩梦。”王明亮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

他曾经看过一本神秘学相关的杂文，上面提到过，感官敏锐的人，容易被现实中嘈杂的信息元素干扰，它们在被感知到的时候自动进入了人的潜意识，不被人们察觉；但到了晚上，潜意识中的碎片浮上水面，人们就会在梦中再次发现这些被忽略了的信息片段……

或许，张博士在某个时刻，曾经自言自语过，或者在徐琳睡着的时候提到过……

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却没有说出来。

“你觉得，我们还有未来吗？”

徐琳突然问道。

“未来？”

王明亮犹豫了几秒钟，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