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舟能感觉的脚上那阵凉意在蔓延，他忍了又忍，终于是忍无可忍：

“好玩吗?”

那阵哭泣声一顿，似乎没想到自己卖力演出竟然得到的是这样薄情淡定的的话。

陆嘉舟冷淡的话语已经再度在耳边炸开：

“听话，松手。”

这下竟然是艾玫感觉到一阵深深地凉意。

陆嘉舟紧紧抓着钢笔，似乎只要艾玫一个晃神，他就会狠狠刺下去。

“你……”

“所以为什么要来找我求救呢?”陆嘉舟镜框下的眼角微微上挑，看起来再温和不过，“明明我才是一个坏人。”

×

在陆嘉舟看来那已经长到完全逃不出去的长廊，被陈子南何辜花了几分钟便走到了楼梯口。

“诶？陆少他们怎么还没来?”陈子南看向顾盼自己身后，却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出。

何辜全身紧绷，迟疑了几秒终于是咬牙道：“我们先走，你刚刚不是说有发现吗？”

提到这个，陈子南瞳孔就是一阵收缩，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与说不上来的恐惧，以至于他身子都有点发抖：

“你还记得一楼的油画女人吗？”

这实在不是一个很美好的回忆，尤其是在现下提出。

何辜还算镇定，他皱眉：“什么意思？”

“我刚刚看到房间里艾玫的那个同伙，才发觉她与油画女人有着面部相似。”陈子南被何辜拖着下楼，紧张地辩解道。

“你怎么才发现?”何辜头疼，偏偏是在陆嘉舟和陆沉湛都不在的情况下出现这样的线索，以至于他也想不好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我也不想啊，可偏偏那油画又不是整张脸相似，而是五官轮廓相似，这要发现也有点难，而且……”陈子南委屈巴巴，没说下去的话何辜也懂。

他们跟罗水并没见几面，更大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艾玫身上。

“抱歉，我冲动了。”何辜沉默了一会，小声道歉。

他们现在已经走到了一楼，何辜拉着陈子南上前就去看油画，这下一看清，吓得陈子南差点就脚软趴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都变了?”陈子南他们没有手电，是打着手机光凑近去看的，那张已经与罗的脸已经是一模一样的油画女人已经改变姿势，在画里龇牙咧嘴地看着他们，似乎下一秒就会冲出画框一般。

也许是……他们已经接触真相了。

何辜没有把自己心中那隐隐的猜测说出来，只能镇定地开着手机电光，照进更深处。

当然这点灯光照不进底，但能看见旁边的油画也通通都换了样子。

陈子南何辜虽没有和他们一起玩笔仙，但先前陆嘉舟也和他们说了自己的推断。

现在所有油画都是罗水如何对身边人下手的图片，那阴冷的色调与残忍的动作，让人背后都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会这样?”陈子南小声道，但在这栋大楼内格外清晰地回响着。

“怎么这么安静?”现在冷静下来，何辜才发觉这有些不对劲。

“是啊，怎么这么安静?”一道没含什么情绪的声音忽然从大门那边传出，陈子南何辜一脸警惕地望过去——

罗水站在黑暗处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