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呼呼……”

躺在桌子上的新垣嗣咳嗽着，喘着粗气，他已经太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面对命运的无力感。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一个初入战场的新手下忍，然后不得不去面对一个实力完全碾压自己的中忍，然后一遍又一遍地体验着死亡与重来。

虽然就现在来看，新垣嗣甚至都不屑于对这种中忍层次的敌人出手，想要杀死一个中忍，不过也就是抬抬手指罢了。

然而他的处境却和当初又多么得相似。

原本以为这将是最为绝佳的一次机会，彻底击败忍界之敌，阴谋的傀儡，祸端的源头，名为宇智波斑的男人。

然后把未来将要发生的一切不幸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可是他并没有做到，宇智波斑，这个身为因陀罗查克拉转世的宇智波一族最强之人就仿佛拥有着气运之子的力量一般。

即使他还没有获得轮回眼，仅仅是凭借着万花筒写轮眼就压制住了新垣嗣，让新垣嗣求生不得而求死不能。

尽管……不愿低头的新垣嗣却仍旧在将近七百二十小时的水刑折磨之中找到了对抗宇智波斑的办法。

事实证明他猜想得不错，即使强如宇智波斑，他也无法对抗新垣嗣灵魂之中的虚空黑洞。

只是，最后新垣嗣确实做到了，他不但击败了宇智波斑……甚至还毁灭了整个世界。

击败宇智波斑的代价，就是连同整个世界都被虚空黑暗所吞噬。

可这却是新垣嗣付不起的代价。

那种感觉，就仿佛整日奋力修行的勇士一心只想击败恶龙，可当恶龙终于伏诛于剑下的时候却也发现，原来勇士自己也变成了一条恶龙。

屠龙者终为恶龙，这是对新垣嗣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多么大的讽刺。

新垣嗣觉得败了，败给的并不是宇智波斑，他败给的是自己。

有人曾说，宇宙的终点便是那永恒的虚空黑暗。而新垣嗣“刚刚”确实体会过了，在世界毁灭，宇宙终焉之际究竟是如何的孤独死寂。

只是，当最后一束光完全归零之后，他又再次醒了过来。

又一次的死亡回归吗？可是这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相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死亡过，时空又真的逆转了吗？

但他为何醒来之时，却是数个小时之前，宇智波静刚刚找到他并打算将三代火影的信交给他的时候呢？

是的，现在的宇智波静还没有死亡。

如果不是看着活生生的宇智波静正站在自己的身旁不远的地方，他甚至都不敢确定自己“回归”了。

那么究竟是谁杀死了自己？

绝对不是宇智波斑，当虚空黑暗还在京都之中扩张的时候他就离开了。

新垣嗣有模糊的印象，即使后来的宇智波拥有着轮回眼，依旧无法抵抗他的虚空黑暗。

不仅仅是宇智波斑，还有宇智波领导着的忍界联军，联军中那些熟悉的身影面孔……他们谁都无法阻止自己。

所有人都死了。

整个星球，整个宇宙都死了。

最后，大概是我杀了我自己吧，新垣嗣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