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颜路清点点头，又被顾词从沙发上拎到了地上。
她快速穿好鞋，小跑到楼梯口。
上楼前，身后又传来顾词的声音。
“对了。”
颜路清回头：“嗯？”
顾词倚着楼梯扶手，在灯光下对她笑得分外勾人：“记得带齐证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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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齐证件，是出游必须的。
但到了某人嘴里，就仿佛多了别的含义一样，颜路清边收拾边在心里嘀咕，顾词和小麻花可真是两朵小黄花。
颜路清随便装了点衣服，放在一个行李手提袋里，下楼的时候顾词已经穿戴好等着她，接过她手里的包牵着她的手向外走。
她只来得及和大小黑挥挥手，一个晃神，两人就已经到了机场，顾词拉着她买了飞往临近城市的机票。
颜路清看了看上面的登机时间：“九点二十五……”她忍不住笑，“狼都拼了一晚上的25了，真是巧啊。”
“狼？”顾词扯了扯唇角，“它平时不爱玩数字，对字母更感兴趣。”
颜路清想了想：“那可能是最近换了兴趣吧。”
两人半小时后登了机。
顾词现在不是当初那个小可怜公主词了，现在是有了许多财产的钮钴禄公主词，买的座位都是最好的。两人坐的这班机前半部分座位就只有他们，仿佛一整个私人空间一样。
和颜路清上一次坐飞机的经验完全不同。
她上次坐飞机是去大学所在的城市，那也是她第一次坐飞机。当时是那种最普通的座位，一调节座椅靠背，就会有空姐过来笑着提醒让你调回去，坐得她看个小说后背和颈椎都格外难受。
现在坐前边就没人管了，想怎么躺着歪着都没事儿，果然，没有钞能力解决不了的事情。
周遭都没人，聊天自然也变得十分方便。
颜路清点了好几种吃的，而后又经过顾词筛选，去掉了几种油炸食品。
她享受着高级的服务，正想跟顾词吐槽一下自己曾经在飞机上的事情，“我上次坐……”
顾词却也同时开口，问的问题和刚才要拉她私奔的时候一样突兀。
“你最近睡眠怎么样，”顾词顿了顿，“会做梦吗？”
“会。”颜路清实话实说，“最近做的多，不过是醒来就忘记，哪怕记得也没啥意义的那种。”
“你怎么问这个呀？”她转脸看他，“你也做梦吗？”
“嗯。”顾词笑笑说，“也是醒来就忘。”
颜路清观察着他的笑，莫名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颜路清迟疑着捏了捏他的手，小声问：“你怎么了？”
她又想到今晚他这一系列举动，完全无厘头，虽然浪漫，可是一点也不顾词。
“你是不是因为什么事才——”颜路清纠结了一下，还是用了他的形容词，“才决定要私奔？”
“没什么。”顾词又反握住她的手。
他就这么看着她，语声温和地说：“只是……突然想和你每分每秒都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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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出行决定得相当仓促，但顾词在飞机上又把后续全都安排妥当。
把酒店订好，又规划了一下周末两人的路线，顺便买了回程的机票。
颜路清就在旁边一边吃吃喝喝，一边欣赏公主美貌和他打字时好看的手指，一边又开始在心里想：坐享其成的懒惰家主和勤劳周全的贤惠老婆，别问，问就是太幸福。
飞机降落后，两人顺利入住顾词定好的酒店。
顾词订的是套房，但颜路清必须得承认，当她看到有两个卧室的时候，内心最先生出的是失望。
进了门，顾词先每个房间走了一遍，颜路清看着他先看过一个卧室，又去看另一个，而后走到她面前对她道：“两个卧室。”
颜路清：“……我瞎吗？”
顾词没理她这句，淡声说：“我刚才看过了，小的那间床很硬。”
“哦，”颜路清反问，“所以呢？”
顾词眨了眨眼，然后拉着她的手走到大卧室前：“所以我们都不住小的，住大的。”
……
飞机上呆了一小时，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
两人轮番洗澡，颜路清先洗完出来，里面热气还没散的时候，顾词又走了进去。
明明另一个小卧室哪怕床硬，至少也有独立卫浴，干嘛还是要在这里洗。
……真是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颜路清原本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又开始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比如顾词曾经出现在她面前许多次的裸背，她甚至还记得那对蝴蝶骨的走向。
想着想着就把自己憋成了一个大红脸。
她干脆从床上下来，跑到客厅转了几圈，又随意去所谓的床硬小卧室逛了一圈。
颜路清从外表上看，小卧室和大卧室的床是几乎一样的大小，一样的床上用品。
她又进去，坐上去试了试。
“………”
明明一样软！
颜路清瞬间醒悟。
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脸，默默想：有些公主看上去矜持尊贵，其实小心思可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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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什么都收拾好，已经过了十二点。
颜路清原本乱七八糟的想法很多，但她每逢上学日都是比这早两个小时睡觉的，加上今天晚上赶路，兴奋过度，现在沾上床就困到没眼看，和顾词还没聊两句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隐约感受到有人在用手给她顺头发，舒服得不行，还自动往那边蹭了蹭。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顾词的手顿了一下。
半晌，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一道声音。
“我今晚……查到了我的纹身记录。”
“纹的内容还没找到，因为当时没留下照片和信息，但记录是真的。”
顾词轻声说：“我不是会纹身的人。”
“并不是觉得纹身怎么样。”
“而是我觉得，纹身代表着不想忘记的人或事，我没什么不能忘的，也不觉得我想记得的人和事，我会记不住。”
他声音变低：“所以我不会纹身。”
如果曾经纹过，那说明。
他怕他自己忘了什么。
而他现在，真的忘了。
-
颜路清睡了个好觉。
她又做梦了，但这次难得的没做那种糊里糊涂的梦，她梦见自己穿着那种很帅的家主的衣服，躺在自己老婆的腿上，然后一脑袋一直被轻轻按摩着，舒服到不得了。
真是一个相当甜蜜胜似神仙的梦。
颜路清从美梦中醒来的时候，看了眼手机时间，上午九点二十四。
酒店早餐十点结束供应。
他们交的钱里是送早餐的，对于这种便宜，颜路清不占就浑身难受。她立刻下床，还没走两步，便听到了浴室里的洗漱声。
顾词比她早醒了一点，正在洗手池边刷牙。
颜路清很快加入了他，只不过速度快得像是有人在她身边吹了集合号角。
这么一对比，顾词就好像悠闲得过了头。
她一着急，也忘记扎头发，洗脸的时头发从两边垂下来，一下子被水打湿了一部分。颜路清心道不好，正想迅速抬头的一瞬间，脸边的头发又全部消失——
她愣愣抬头看了眼洗手池上方的镜子，顾词正抓着她的头发，那双好看的手直接给她当了皮筋。
“看什么，”顾词从镜子里对她道，“不是洗脸么。”
“……”
被老婆这样伺候，颜家主顿时觉得幸福指数爆棚，哪怕赶不上早饭也不算什么事了。
九点四十收拾好，两人下楼，颜路清拽着顾词赶上了最后一波早饭。
这一天可谓是个完美开端。
吃完了饭，颜路清一边拍着肚子一边回到房间。接下来两人要去的一个地方有点像游乐园，闻名全省的好玩。颜路清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服，又坐在梳妆镜前，想化个美美的妆。
结果翻了翻包，发现自己又因为匆忙出门压根没带几样化妆品。
但好在她从昨天穿来的外套口袋翻出了小麻花送她的果冻唇膏。这个颜色很明显，非常提气色，所以她才会随身携带，也可以当成口红了。
由于工具有限，颜路清抹了防晒，涂了唇膏就结束了这番化妆。
正想从梳妆镜前起身，镜子里出现了顾词的身影。
他走过来，盯着镜子里她的嘴唇位置，似乎很感兴趣：“这是上次那个……”
颜路清怕他再给自己擦掉，连忙道：“是果冻！这不是猪油！是果冻唇！”
顾词笑了一下，朝着她伸出手：“看看。”
颜路清不知道他搞什么鬼，警惕地递过去，又警告：“你干嘛？你是不是就看这个不顺眼？你不准搞破坏啊——”
她话音刚落，顾词看着某处，轻声道：“可食用。”
颜路清头顶冒出大大的：？
“当然可食用了，这个打广告就是说不管看起来还是口感都非常像果冻，所以才会这么火……”
“是吗？”
像是随口一问，顾词又把唇膏放回了梳妆台。
跟昨天把她从沙发上拎起来的动作一样，顾词又把她从梳妆台前的座椅上拎了起来，让她转了个身，颜路清的屁股就恰好抵在了梳妆台上，像是坐了上去。
跟顾词对视了几秒。
他开口道：“听过实践出真知吗？”
“……”距离这么近，适应了老夫老妻模式的颜路清又有些不适应了，她睁大眼睛回答，“实践出真知和你现在在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我们搞实验的通常比较严谨。”顾词眉眼带笑，温声说，“不是像果冻吗？我帮你试试它有没有欺骗消费者。”
然后低垂着眼，扶着她的侧脸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