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轻描淡写的两个字,透着男人的征服欲。
陈恕笑了:“哎呀,你去养了两年鳄鱼以后,变得越来越可怕了。”他侧过头问坐在后排的沈千星,“你说对不对啊,小星星?”
沈千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着前面男人的侧脸,忍不住问:“放弃M记也是席总的意思吗?”
席默琛:“嗯。”
“那她为什么还让我去求蓝家?”
“做戏。”席默琛答,“和N记达成意向之前,需要时间过渡。”
男人说得轻巧,她却当成了无比重要的事,寻找各种机会去接近蓝总。即使屡次被对方拒之门外,被放鸽子,最后蓝总还躲着她跑去了国外,她都没想过放弃,为了见对方一面还在机场路上飙车。
他们只是做戏,她却差点丢了命。虽然这跟她冒冒失失地开车有关,但他们什么都不跟她说,几乎把她当成席家的一个隐形人。
沈千星手脚逐渐冰凉,不知是不是错觉,小腹开始绞痛了。
陈恕见气氛有点沉默,还开玩笑:“小星星,你今天买了什么东西啊?刚有人找席澜集团打听你身份,我跟默琛正好经过这,他听说你在这里就跑下去找你了欸……”
沈千星没有精力理会。
回到席家门口的时候,陈恕见她几乎昏在后排,嘴唇全无血色,额头还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不免有些担心:“你老婆怎么了?”
“她身体不舒服。”席默琛拉开后排的车门,弯腰将人抱起来,对陈恕说,“谢了。”
娇小的人儿被他的外套包裹着,几乎看不到脸了。沈千星的额头抵住他胸膛,嗅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强撑着睁开眼睛。
“如果刚刚那个洗手间里没有卫生棉……”她双眼泛红盯着他衬衫上的扣子,微微哽咽,“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蹭你一身。”
“哦,你蹭。”席默琛见她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还这么横,莫名笑了下,“你蹭一下试试。”
沈千星虚弱又不甘地靠在男人怀里,没办法跟他斗。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生理情况的影响,她这会儿很难受,肚子疼,脑子还乱糟糟的。她想起自己嫁进席家以后的处境,每天小心翼翼还被人议论,而最让她难过的是,席默琛一点都不在意她。她一下子悲从中来,鼻子酸酸的,眼泪潸然而下。
琳达刚睡起来,见席默琛抱个人上楼,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怎么了这是?”
“三婶。”席默琛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她肚子疼,我送她回去休息。”
琳达走近以后看见他怀里的沈千星,小脸上淌着泪,楚楚可怜的样子,她越发咋舌。沈千星自知出身寒微,在席家两年多,什么时候不是老实乖巧百依百顺了,即便受了冷遇,也没见她这样过。
席默琛一回来,她突然大变样了,一点委屈都受不得,这故意向丈夫要宠爱吗?
琳达跟两人擦肩而过,撇撇嘴:“……不知道的还以为瘫了呢。”
撞见琳达本就十分丢脸,听了这话,沈千星耳边嗡嗡响,再也受不了要下地,男人箍禁双臂,低斥:“老实点。”
她挣扎不过,只能由他抱回房间。
把人放到床上,席默琛终于发现怀里人不知何时变成了兔子眼睛,皱眉:“哭什么?”
沈千星一言不发,胡乱把他外套拨开,用被子蒙住自己。
席默琛看着她:“这么疼?”
没人回答。
他坐了一会儿,下楼找佣人要了几片止痛药,又倒杯热水,回来放在床头柜上。但沈千星还是一动不动,看起来像睡着了,他没再打扰。
男人走后,沈千星肚子疼,心口也疼,闷在被子里哭了半晌,后来实在受不了就爬起来把药吃了。傍晚佣人敲响了她的房门,送来一份补汤和清淡的饭食。她没胃口,随便吃了点就睡了,昏昏沉沉到隔天清晨,朦胧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肚子上。
她侧过头,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到男人熟睡的侧脸。他一只手伸过来,按住她饱受折磨的小腹。男人手很宽厚,很暖,长时间贴着她皮肤,肚子都快冒汗了。沈千星见他就烦,恼怒地把他的手拿出来丢一边,翻身下床,去洗手间坐了半个小时。
再出来的时候,席默琛已经不见了。
*
夜里,望江阁。
陪客户应酬完,男人取了围巾准备回家。江上船只来往,对岸灯火璀璨,人间一片繁华景象。有一股迷离的香水味飘来,门被轻轻阖上,蓝菲看着他的背影,慢慢靠近:“席少爷,我想放弃M记并不是席澜最好的选择。”
席默琛修长的身影伫立在窗前,头也不回:“蓝小姐,这是我和蓝总之间的事。”
“但你一直不见我爸。”
男人一动未动,连礼貌都欠奉。
蓝菲替他拿了外套,想替男人披上,却被他先接过去了,蓝菲暗暗使劲,故意拽着衣服不放手,抬头看男人微冷的蓝眸,语气温软:“席少爷上回还送了我礼物,我们两家合作这么多年,没必要闹这么僵,什么都可以谈的,对吧?”
席默琛的视线从外套转移到她姣好的脸蛋,目光平静无波:“你进来的时候,没人拦住你?”
蓝菲妩媚地笑了一下。
她松开席默琛的外套,腰肢款摆,走到窗户的另一侧,双手背在腰后,斜斜靠在窗棂上。在暧昧不明的夜色里,修身的旗袍将女人性感的身材完美展示出来。她缓缓抬高一条腿,侧开叉的旗袍之下,大腿肌肤雪白无暇。
“我爸说席少爷近日工作繁忙,应该很辛苦吧?不知道席太太有没有好好服侍你?”她轻笑,媚眼如丝,“家常菜肴虽然精致可口,吃多了总会腻,偶尔换换野味让人心情好,您说是不是呢?”
由于站位的问题,她说话的时候,席默琛的目光所向一直是她。他慢斯条理地穿好衣服,把外套的每一粒扣子都扣上了,从江面吹来的冷风根本冻不着他。
末了,他终于开口:“蓝小姐自比野味我没意见,但跟别人家里的酒菜相比……”他眼神冷冽,“你哪儿来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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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席默琛:我最近对我老婆正上头,不要来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