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竹被这眼神瞧得一愣,明明这姑娘是个大块头,此时瞧着竟也有几分可爱。
他轻声咳了咳,冲二丫拱手施了一礼,“姑娘,在下公孙竹,乃是礼部尚书之孙。敢问姑娘芳名”
二丫哪里听得懂这话,早上爹爹交待过,不说话,只动手,有糖吃。
所以她当场给他表演什么叫胸口碎大石。
只见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照着自己的胸口轻轻一捶,石头碎了。
公孙竹吓得连退三步,目露惊恐。
躲在屋里的人也吓傻了,纷纷抬头看向最上面的狄虎,“你打得过她吗”
狄虎刚刚被吓得冷汗直冒,他抹了汗,结结巴巴道,“可可能吧。”
就在这时,被压在最底下的陈为打开了门,乐颠颠冲大伙道,“你们别被她骗了。这是杂耍。我以前在庙会上看过人表演这个。我当时看了惊为天人,把身上的钱都赏他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人的石头是豆腐渣做的。他这肯定也是。”
其他人也从屋里出来,“真的吗”
陈为自信满满拍着胸脯,“当然。不信我给你们表演一个。”
说着,他捡起被二丫劈成半块的石头,掂量下重量,心里暗想,这石头做得还挺逼真,居然跟真的一样重。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他一掌劈向那半块石头。
嗷
众人看到陈为像只猴子单腿直跳,一张脸皱得跟苦瓜似的,直叫唤。
再看那石头,上面分明流着一滩血迹。
而那半块石头纹丝不动躺在那儿。
其他人吓得逃回屋里,公孙竹白皙的脸此时更白了。
陈为看着这些人重重关上门,气得用那只完好无缺的拍门,“快点把门打开。”
其他人忙道,“屋里也没有纱布啊。你快找先生吧。”
陈为一想也是,他也不敢跟二丫说话,而是趴在院门口向外喊,“先生先生救命啊。”
正在后面看书的囡囡听到声音,提醒陆时秋,“爹,有人喊你。”
陆时秋正在给她看文章,听到声音也不急,而是认认真真看完,把她的不足之处全都指出来,这才起身向外走。
陆时秋到了一进院门外,见陈为那血呼啦的手,他皱紧了眉,看了好半晌。
他也没开门,“等着。”
说完,转身走了。
不多时,他带着些纱布,烈酒和止血药过来了。
“你找人给你弄吧。”陆时秋从门缝中递过去。陈为赶紧拉过来。
进了屋,狄虎帮他包扎。一只手裹成猪蹄似的,别提多滑稽了。
众人面面相觑,“怎么办这丫头不吃公孙竹那一套。”
勾引不了,打也打不过。还真是棘手。
突然有人看了眼公孙竹,小声道,“我觉得刚刚陈为说的对。咱们九人齐齐抱住她。”
“这不好吧”有人小声道。
刚才还说这样做不地道,现在又自打嘴巴
“此一时,彼一时。就算先生真的去告状,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咱们当务之急是先填饱肚子。反正我不做饭。你们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同意了。
抱就抱
于是再出来,九个人把二丫围在一个圈里,齐齐向她扑去。
却不想二丫一脚一个,直接将人揣倒在地。
她本来下手没轻没重,但陆时秋之前叮嘱过她,只允许她用三分力。要不然不给糖吃。所以她现在只用了正常男人该有的力道。
等九人被打得鼻青眼肿,全部躺在地上哭爹喊娘,二丫终于发现落了单的狄虎。此时他正踩在墙头。
回头一看,二丫正勾勾看着自己,狄虎登时一个哆嗦,从墙上摔了下来。
最可怜的是,他没摔到墙外,而是摔进墙内,脑袋当即肿了个大包。
严仲文听到动静,捧着书出来,看到这十人惨样,他先是在心里表示同情,下一秒就把门阖上,继续背他的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