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倒不是不可能,但是陆时秋还有疑惑。
囡囡替陆时秋问,“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抓张承天呢”
据她所知,张家只有太康伯一人有爵位,其他人连虚职都没有。抓张承天干什么。
公孙竹也正纳闷呢,“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他们好像没有要我们命的意思。难不成是想勒索”
囡囡看了他一眼,“那为什么要张承天呢”她指着严仲文,“要勒索应该找他更合适吧”
严家才是这里最有钱的人家。其他人家中都是当官的。有权不假,但是家里的现银肯定比不上做生意的严家。
公孙竹想了想,“或许是随便抓的呢”
囡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刘慎。当初刘慎看张承天的目光似乎带了几分深意。而且刘慎太淡定了。
正常人看到张承天这样贵重的皇亲国戚,多少都会有点惊讶。可是刘慎没有。他从头到尾都很淡定。好像他一早就认识张承天似的。
不过这些只是怀疑,囡囡没有证据。
倒是陆时秋突然想起他来前张承天给他的那封信。
陆时秋立刻丢下这些人,往自己房间跑。
他把信放在书房的柜子里。这信是仁安皇后写的,后面还有戳。
三年来,他一直没打开过。
张承天当初说过,如果他一直平安无事,这信就要收回去,可奇怪的是,张承天走的时候,居然把这信忘了,而他也没想起来。
现在想来,仁安皇后似乎早有预料。或许她信里有什么好法子也不一定。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信里居然只写着七个字“张承天是皇太孙”,信上盖着玉玺的印章。
皇太孙张承天居然是皇太孙
陆时秋突然想起来,囡囡之前对张承天的身份有过存疑。可他当时觉得女儿疑神疑鬼。
现在看来,不是囡囡疑心病,分明是他眼瞎。最可气的是他还给他找理由。不过这些也就罢了。
他比较关心的是天皇女皇为何让皇太孙拜在他门下宫里有那么多大儒,每个都有几十年的教书经验。他当时只是个状元罢了。他何德何能让他们如此看中
当然理由为何,他是没机会知道了。毕竟天皇不可能告诉他。
他生气的是,让他当先生也行,毕竟他确实有点本事。可是他们却要隐瞒张承天的身份。
他们隐藏身份的目的是为了让张承天成长。理由很简单,如果他一早就知道张承天身份,他必定会有所顾忌。不敢打骂,不敢随意训斥。
听说大儒在宫里教书,哪怕皇太孙有错,挨罚的也只会是那些伴读,没人敢打皇太孙。否则等他登基,那些大儒就要遭殃了。
而他不知道身份,就没有这些顾忌。
张承天也能听到民间的声音。
原本这主意挺好。
可是陆时秋一想到自己讽刺过张承天,让他别那么高傲,他真的觉得这主意糟糕透顶。
如果张承天没出事,他可能还要为自己教得了张承天而兴奋。毕竟张承天一登基,他就成了帝师。
普天之下能成为帝师的先生也不过寥寥无几。可他居然有幸成了。
将来他再也不愁没人拜他为师。大把大把的银子等着他赚。甚至那些家长会想着法儿见他一面,让他们的孩子拜他为师。
可是现在张承天出事了。他现在感觉不到荣幸。
只有冷颤,一重接一重的冷颤。
皇太孙是奉元帝唯一的儿子。
这意味道着,要是皇太孙出了事,皇位就要落到信王党手里。而女皇和信王党有不共戴天之仇。
张承天的命关系女皇娘家的荣辱。也关系他们陆家的生死。
陆时秋现在已经没有闲心骂天皇坑人。他甚至都顾不上生气,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把人救回来。
没错,救回来。哪怕不惜代价也要把人找到。
陆时秋敲醒四乙,“快给我找张承天的下落。”
两万两
“没问题,赶紧找。”陆时秋想也不想就道。
四乙发了个地址,陆时秋却没急着出去,而是直接从系统商城买了武林高手的技能。
终身制,五万两。他这会也不嫌贵了,“买,买,买,赶紧买。”
买完技能,他回房换了身方便出行的衣服,而后匆匆赶到前院。
陆时秋让管家去备马,看向囡囡,“太康伯把张承天交给我。我就得负责他的安全。我带二丫去把他找回来。你先照顾他们。”
来的路上,陆时秋已经想通了。那些人抓皇太孙却没有要他命,肯定不是信王党。
唯一有可能是那些大臣,他们想逼天皇女皇废除一条鞭法。这就意味着他们不会要张承天的命。
只要抢在这些人前面把人找回来。
囡囡不放心,“可是那些人有那么多人。不如我派衙役跟着你们。”
陆时秋摇头,“不必,时间紧急,召集衙役恐怕要耽误不少时间。”他顿了顿,“而且你无诏不可以擅离职首的。乖”
囡囡却很坚持,目光闪烁,“爹,那我跟你一块去。县衙少我没事,但是我只有一个爹。”
虽然她不知道张承天的真正身份。但是两百个绑匪,她爹武艺再怎么高强,一次也对付不了那么多人。
陆时秋定定看着囡囡,他不想带她去冒险。可是囡囡执拗的眼神,让他无法拒绝,他只能点了下头。
这信封上有玉玺的章,这代表一切事从全宜,一切都要以皇太孙的安全为先。
如果张承天不追回来,他们全家都得玩完。
陆时秋也不废话,扯着二丫的胳膊就往外走。
二丫被他带了几步,差点摔倒,好在她调整得很快,赶紧跟上。
到了县衙门口,三匹马已经由下人牵出来。
陆时秋扔给二丫一颗糖,“一直跟在我身后。到了之后,我再给你三颗糖。”
二丫接过糖,脸色露出一丝惊喜,撕开糖衣丢进嘴里,翻身上了马。
陆时秋一甩手,马嘶得一声,飞快往前奔。囡囡紧随其后,二丫见两人都走了赶紧打马跟上。
三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