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萝瞧着他唇上的红肿,她没有说话。过了小半会,她都没见到他有任何放开的意思,她干脆就直接靠在了他的身上。
女子柔软馨香的躯体毫无防备的直接靠过来,着实出乎容衍的预料,他没有任何防备,就被芙萝给靠了个结实。
“殿下。”
芙萝轻唤了一声,而后她靠在了他的身上,“殿下可是有话要和我说?我都听着呢。”
浅浅的淡香盈盈袅袅的袭过来,环绕在他的周身。
她靠的很近,容衍只要垂眼下来就能看到她白皙的额头。
似乎又是回到了当年,她往他怀里一钻,只要她轻笑几声,所有的烦恼就全都烟消云散,外面那些烦恼就统统忘记了。
她靠的越近,往年的那些记忆就又清晰了几分。
容衍原本握在她手臂上的手缓缓放开,扶在了她的肩膀上,手上缓缓用力,就将她推开了。
芙萝并没有挣扎,她顺着容衍的力道离开,坐在那里。
容衍站起来,“我回去了。”
“恭送殿下。”
芙萝回头过去,瞧着容衍往外面走去。
她送容衍到门外,黄孟站在那里,见着容衍出来,脸上还带着些许担心,见到容衍往他脸上一扫,略有些奇怪,又往容衍身后一看,见着芙萝在那里,顿时都多了几分佩服。
黄孟对芙萝一礼,跟着容衍去了。
芙萝瞧着容衍走远,突然笑一声,她回过身去,直接往屋子里而去。她心情很好,甚至算得上非常不错。
容衍返回皇宫,屏退左右自己一个人坐下。
他扶着额头,靠在桌上。
这几年来,有些往事被他有选择性的遗忘,只挑选出那些有关于仇恨的漠视的,让自己好好专心于蛰伏里。
仇恨是他的刀,逼着他一点点的和刀锋一样锋利起来。
有些人对他来说似乎想起来了,也没有什么大用,可是想与不想,并不是他一人能说了就算。
“殿下。”黄孟从外面急匆匆进来。
“什么事。”
黄孟一向最是分得清轻重,他跑进来,自然是有事。
“殿下,益州有人假借容征名义起兵造反。”说着黄孟把手里的军报递给容衍。
容衍看了两眼,上面写的是益州有人假扮容征,说他谋朝篡位,要替天行道。
甚至还将檄文给附上了,容衍看了几眼,风采不错。
“这檄文倒是写的非常不错。”容衍看见上头把他说成十恶不赦的逆贼,倒也不生气,“是谁写的?”
“说是一个举人,姓徐。”黄孟在一旁答道。
“只是一个举人?可惜了,这文采按理来说就算是中状元也应当的。”容衍赞叹。
容衍赞叹完之后,却立即下令围剿反贼。
“看来国不可一日无君,拖的时间长了,反而生了变故。把这事了了之后,就准备起来吧。”
黄孟见着他的手里的笔停下放到一边,过来替他将文书拿起来。
“今日见着殿下,倒是比以前好多了。”黄孟感叹,容衍脾气并不是很好,这几日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暮气沉沉的,也没有这个年岁该有的样子。
“是吗?”容衍稍稍一愣,只是吐出这两个字。
“是,奴婢今日倒是觉得殿下开心了一些。”
容衍略有些烦躁,“去做你的事。”
黄孟轻笑了声,倒了一声是,退了出去。
外面陆蓉端着汤过来,被黄孟拦下,“算了吧,殿下不喝这个的。”
“你来殿下身边两年了,他不喝这些油腻的不知道加了多少药材的补汤。你送过去,也不过是随便赏赐给哪个内侍了,就是倒了。”
其实这桩事黄孟点拨过陆蓉,但是陆蓉总是不死心,“可是殿下每日里有那么多的事要做,若不是及时进补,那怎么吃得消?”
她这样,黄孟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到了门口还是进不去,陆蓉手里的那碗汤自然是便宜了门外的侍卫。
镇压叛乱这在京城里是大事,但也不算什么特别大的事。每逢灾难,有些地方上就有流民作乱。
每几年那么一回,京城里头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过了那么两三个月,叛乱平息的消息传到了京城,紧接着的就是一阵杀头。
造反这种事,要是赢不了,全家就都要上菜市口。而且这种冒充前皇帝的名头来造反的。
菜市口杀了好几拨,之后宫里开始忙碌起来,新皇的登基典礼要办起来了。
芙萝不管这些的,她向来随心所欲,也不管京城里到底谁做皇帝,只要还是容家的人,那么她娘就是大长公主,她就还能优哉游哉的过日子。
道观里不像道观,倒是像她胡天胡地的地方。
养的猫儿从地上一下跳到她的身上,冲她喵喵直叫。
道观里多得是揣摩她心思的人,她的门前也很热闹,不过对于那些想要求见她一面的俊俏公子们,她委实有点心塞。
因为那些公子们全都是出身不凡,不过也有几个是怀揣着别样心思来的。
她喜欢逗人,但不喜欢有人在她面前耍那些手段。而且人多了也烦躁干脆就一并推了。
倒是京城里的郭旭乖巧,写信告诉她自己过得不开心,郭旭就令人给她送来一只狮子猫。
小猫一点点大,才断奶没多久。瞪着一双鸳鸯眼,趴在那里。
芙萝伸手摸在小猫的身上,小猫身娇体软,被她摸的舒服了就呼噜噜的打呼。
芙萝看了看四周,撸猫乘凉,她这小日子过的真是最痛快不过。
不过还没等她痛快两下,道姑秀禾就过来跪在她面前,“观主,有人来了。”
芙萝抱着猫,“不见。”
她这个时候不太想见人,随意要人打发了出去。
“这次来的人是和上回那个公子一起来的。”秀禾见芙萝一脸茫然,不得不说的更详细一点,“就是上回板着脸来的那位!”
板着脸来的也只有容衍一个。这下芙萝也有点面如灰土。
芙萝赶紧让人把人请了进来。
黄孟生的一副善人面孔,笑起来满脸的善意,“仙师,殿下让仙师进宫。”
这一句话和几万道雷在她的头上炸开,轰的她两耳嗡嗡作响。
“这,这怎么好开玩笑的。”
芙萝顾左右而言他,恨不得马上跑掉,宫里对她来说早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她恨不得直接躲开,怎么可能还往跟前凑。
“仙师说笑了,奴婢哪里敢拿这种事来说笑,是殿下下的令,让仙师入宫。”
黄孟笑的更加殷切了,“车马都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许久,仙师动身吧?”
他话说得温和,不过这里头的确不是她能躲得掉的。
芙萝露出个要哭出来的样子。
黄孟笑,“这是好事,仙师怎么瞧着不高兴呢?”
能高兴那才有鬼啊!
芙萝不情不愿的从贵妃榻上下来,把手里的猫往旁边一放,可怜那猫她都还没有摸上几天就要这么再见了。
芙萝吩咐道姑们好好照顾这只小猫,就和黄孟出去。
她自己一头钻到车里,唉声叹气感叹自己的运气不好。
不过她想了小会,又一下靠着车壁坐好了。
“仙师可口渴?”过了小会,芙萝就听得黄孟在外面问。
“口渴!”芙萝在车里毫不客气,“可有桃露?”
夏天桃树结果,熟透了的桃子软烂清甜,最好用来做桃露,她最喜欢喝的也就是这个。
芙萝毫不客气让外面的黄孟笑了,这位仙师也是真性情。
“出来的时候考虑不周未曾带上,不过回了宫里就有仙师想要的了。”
说着,他掏出水囊给芙萝递过去。
芙萝也不挑,夏天里很容易出汗,一会儿就口渴了。
她拧开喝了,又把水囊口擦干净拧好给黄孟送回去。
“仙师倒是豪爽。”
黄孟满脸感叹。
他见过许多贵人,贵女们娇弱,在外面各种不便,就算有心克服,也难免露出点娇气来。这仙师倒是不同。
芙萝笑笑,也不将黄孟这感叹放在心上,
车内闷热,她干脆就趴在窗口。到了夜里才到宫内。
宫内这段时间忙着新帝的登基大典,各处都是忙忙碌碌,芙萝去了清凉殿。
清凉殿是夏季纳凉的地方,她以前也来过很多次。
黄孟把她带到内殿,容衍坐在那里,“殿下,仙师已经到了。”
容衍闻言抬头,他看上去似乎才洗浴不久,长发散在身上。
他眼眸乌黑,他示意黄孟退下。
芙萝站在那里,抬手对他一礼,“殿下。”
她在车里坐着也跟着沾染了一身的灰,来之前黄孟带着她去沐浴更衣。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
芙蓉很是诚实摇头。
容衍站身起来,直接到她跟前,“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此生只希望修道?”
芙萝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但是容衍一问,她还是点头。
“恰好我身边缺一个道师为我讲经,就你了。”
“你既然说想要得道,那我便成全你。”
芙萝的视线被他敞开的衣襟给吸引了去,因为刚刚沐浴过,内里肌肤依然还沾着水,夏季衣服轻薄,内衫更是如此,衣料吸了水珠,紧紧的贴在肌肤上。显露出阳刚的线条,他身上线条极其优美又充满了男子气息,从脖颈一路往下蜿蜒。
容衍没等到她的回应,微微蹙眉。
当看清楚她两眼发直的盯在哪里的时候。
容衍下意识就将敞开的衣襟给扯过来,“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