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生对秦暄的嫌弃不以为意,只是照旧拉着他的手带他去客房,“以后你住这里。”
秦暄看了下,还好这个床铺什么的不是白的,不然他就真的像是死人了。
木云生看秦暄像个小孩似的到处摸摸看看,只觉无奈,转身便要离开。秦暄听到他的脚步声,转过来冲他喊:“你去哪里?”
“回我房间。”木云生头也不回地说。
秦暄不依了,“我也要去看看!”
木云生这才回头,“有什么好看的?”
秦暄摇头,他也不知道,可是他就是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更加了解木云生,或者说更加了解这个世界才能更安心。
木云生看他执着,便带着他过去,“我们都在这层,斜对面就是我的房间。”
木云生打开房门,秦暄就愣了,“这是灵堂吗!”
这话可真是当头给木云生棒槌,“秦暄!”
秦暄不好意思地捂嘴,“我不是在诅咒你,我没学过言灵术,你不要介意嘛。”
说实话这也怪不了秦暄,这屋子里什么都是黑乎乎的,他就没见过这么阴沉的房子,虽说以前木云生好像是挺喜欢玄色的衣服,可玄色穿身上和盖身上到底不样啊。
木云生被他这么说也不想在这个房间呆着了,干脆下楼随便找个房间睡算了。秦暄看他又想走,便问他去哪里。
看木云生要挪地方,他还是跟着下去,嘴里还是要念叨:“这个世界的木云生怎么会喜欢这么晦气的布置呢?”
木云生终于忍不住瞪人了,“这个世界不讲究这个。”
秦暄噘噘嘴,“不讲究也不行啊,咱们几百年了就是学这个的,总不能说百无禁忌吧?”
木云生低声道:“明天就换。”
秦暄听了就高兴了,“这就对了嘛。”他边说这边跟着木云生起进了楼的房间。
木云生终于反应过来,“你怎么还跟着我?”
秦暄眨眨眼,“这个世界这么奇怪,我们待在起不是更安全吗?”
木云生却不这么认为,“这里没有人能修仙,不会有人比你更危险了。”
“我危险吗?我现在点灵力也没有了,你看看我这胳膊,比小姑娘还纤细,如果不是之前还带着灵力,那些臭老头早就欺负我了。”
秦暄觉得特别委屈,“木头,你和以前不样了,最近这几十年,你总是针对我,什么事情都怪我,妖族杀人你怪我,人修找我麻烦你还是怪我。为什么你要把所有事情都算在我头上?”
木云生看到秦暄眼里有泪光,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握紧了拳,“你……”他也觉得有些愧疚,似乎是自己对他太过苛求了,可是脑子又不停地想起秦暄算计他的事情,不说远的,就在他们殒命前,秦暄还在那个洞穴里骗得他同情直接把他关了起来。
“秦暄,这里没有危险,你回你的房间去。”木云生转头不看秦暄,摆出副送客的表情。
秦暄瘪嘴,看来有些招数用多了,这根木头也学精了。
“你真讨厌,哼!”秦暄气呼呼地骂了句,然后自己原路返回。
关上门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秦暄盘腿坐在露台的地上,入夜后夜风有些冷,秦暄已经许久没有察觉过气候变化而带来的冷热感觉。借着月光他看着自己的手,隐约的浅蓝色灵力从他指尖飘过,可是这点力量连根绣花针都拿不动。
他不能这么下去,既然他能从妖丹爆炸活下来,那他就定能找回自己的力量,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呆在这个地方,他要回去,他的爹爹和弟弟还在九州,他的妖族朋友也在九州,还有龙帝爷爷,他们都在九州。
他得回去,定要回去!
他捻起花指,默念自小熟读于心的口诀,专注地寻找天地灵气。
夜过去,朝阳升起。
在地板上坐了夜的秦暄被阳光刺痛了眼睛。
修炼了夜,他身上的灵力似乎是多了点,从丝变成了缕,可是这些灵力根本是被他强行吸引过来,根本不能留在体内。
不止如此,他现在还觉得很恶心,头晕沉沉的,这到底什么鬼地方!灵力稀薄就算了,难道邪祟还很多?
他撑着地板慢慢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往门口走,好不容易靠在门上,他突然发现这门他不会开!
“木头!”他艰难地喊出声,嗓子像是着了火般,发出声音的时候像有把刀在割他的喉。他慌乱地拍打门板,扭动门上的把手,突然门就开了!
可尴尬的是他挨门板,门又关上了!
秦暄哭笑不得,要开门他还得自己站起来。